“别听我爸说那些……”他像安抚一只猫一样来回抚摸着师小楂的背脊,那里已经不像他刚接来师小楂的时候那样瘦骨嶙峋了。“他是因为讨厌你,所以才说那些话,你别信。”
师小楂没说话。隋谈有些胆战心惊地微微松开了师小楂,看着他的表情。
师小楂眨着眼睛看着隋谈,过了一会儿之后问:“别信……是说断子绝孙吗?”
隋谈喉头一哽,就听见师小楂续道:“可是你也说了会断子绝孙……是因为我生不出孩子吗?”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往后缩了缩,再抬起眼睛看隋谈的时候,眸子里涌动着泫然欲泣的悲伤。
“所以你才不、不弄我……我们一起睡,但是你不弄我……因为我生不出孩子?”
“不是!”隋谈心酸地反驳道。他拉着师小楂坐了下来,手与手紧紧握着,眼睛与眼睛一瞬不瞬地对视着。
“小楂,你听我说。做这样的事,不是为了生孩子的,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才想要和你做爱。”
“那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师小楂立刻问道。
“喜欢,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但是小楂,你爱我吗?”
隋谈问得轻柔,但心中却澎湃出无限的悲凉。他想起心理医生曾经告诉他,师小楂的人格被毁掉了太久,很可能永远都无法修补到恢复健康的程度。而人格残破到这种地步的人,连自我认知都成问题,更别提去爱了。
少年时的师小楂,单纯、天真、坦率地爱着隋谈,而现在的师小楂,连去爱的能力都已经丧失了。
师小楂的眼中闪动着些许的茫然:“……爱?”他喃喃重复着,虽然只有一个单字,但隋谈明白他没说出口的话。
他温柔地摸了摸师小楂的脸,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没关系。你不明白,我可以教你,一直教到你明白为止,好吗?”
师小楂点了点头,侧着脸在隋谈的掌心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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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的家里打扫、收拾、添置新东西花去了好几天的时间,等到隋谈和师小楂搬回去的时候,隋谈送了一套礼物给师小楂。
师小楂接过来的时候眼睛就亮了,那是一套非常漂亮、精致、迷人的女性用品。
红色的连衣裙剪裁和用料都非常考究,温润的珍珠项链正好搭配连衣裙的深V款式,戴在师小楂修长的颈子上一定非常夺目,口红是国际名牌的限量款,甚至还有一套堪称奢华的内衣,蕾丝柔软而精致典雅,吊袜带在高级莱卡外面包裹了一层丝绸,穿戴在皮肤上质感极佳,胸罩和内裤的杯垫衬底都是丝质的,既高贵,又能给人最好的呵护。
师小楂看着这意料之外的礼物,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里满是惊喜的神采。可过了一会儿他就有些苦恼地看向隋谈:“我、我不会……”
他不会穿。胸罩倒还好说,那些复杂的腰封、吊袜带、丝袜,他几乎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穿了。隋谈先是笑着问他:“喜欢吗?”
师小楂点了点头,笑容间一排糯米牙从粉润的唇间露出了一点白,看上去害羞又可人。
隋谈亲了亲他的脸,然后对他说:“没关系,我教你穿。”
结果“教”变成了“帮”。师小楂脱光了衣服,由着隋谈帮他穿上胸罩的样子羔羊般温顺。斜照进房间里的日光和煦而温暖,随谈看着师小楂比之前圆润了不少的身子,一开始心中一阵过电般的悸动。除了身上那些浅浅的疤痕之外,现在师小楂的身子和他少年时已经非常相似了,那时的隋谈和师小楂曾在山楂树下裸裎着身子,带着禁忌的兴奋互相探索着肢体肌肤,享受着青春的悸动。
而现在,师小楂的身子虽然已经和那时那么相像了,也像那时一样毫无保留地向隋谈敞开着,但隋谈却无法说服自己,去拥有这具美好的、他无比想念的身子,因为无论这身子再怎么属于他,他都无法真正地拥有师小楂了。
无可奈何的悲哀与自责贯穿着隋谈的意识,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却还是一丝不苟地为师小楂扣上搭扣、穿上腰封、拉上丝袜、勾上吊袜带,连衣裙的红色衬着师小楂白皙的皮肤,晶莹的珍珠垂坠在师小楂的锁骨间,质感油润的红色膏体在师小楂的唇上流连着,隋谈最后为师小楂拉上裙子拉链,将香槟色的高跟鞋穿在他的脚上。
“你真美。”隋谈笑着看他,看着这个被他打扮起来的、可以称作窈窕佳人的美女,当年那个清秀而泛着傻气的少年,却在佳人的倩影中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他爱的人已经走远了,而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以前的爱人,但隋谈仍然深深地爱着他,只是这份爱,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隋谈的称赞让看着镜中自己的师小楂心中十分高兴。他也觉得镜子里的人很美,美得让他简直不敢认。于是他转过身,有些别扭地踏着高跟鞋走到隋谈的面前,害羞地笑着,在隋谈的脸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他小声说。嘴唇上的口红淡了一点,却将他的面貌衬得更加娇艳。
这是师小楂被接过来之后第一次主动吻他,平日里虽然隋谈对他的亲吻和拥抱他从不反抗,一直那么乖顺,但从来没有主动亲吻过隋谈。隋谈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但面上却仍然温柔而沉静,他顺了顺师小楂的头发,对他说:“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穿出去,不过在家就别穿高跟鞋了,你的脚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