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喻谷跟着他们这些音乐奇才混,每个人那里吸收一点,当真也让自己充实了许多。
课程一共三个月,前一半重点理论,后一半则要开始去实践了。
这一实践,各人的问题也渐渐暴露出来。
不过喻谷惯会举一反三,出了问题不怕,总结问题再纠正过来就好。
加上可能和他从前做过的工作有关,他对细节方面的整理对比,资料收集甚至数据分析都还比较在行,倒是形成了一套适合他自己的方式方法来辅助学习。
转眼两个半月过去,课程进入最后阶段。
最后这半个月,老师给他们各自分组,要他们自己来完成一部作品。
这个作品包含作词、编曲、演唱,还要自导自演拍摄MV。歌曲选题、风格不限,唯一要求是必须原创。
分组上,老爷子也没让他们哥俩好凑一起的胡乱分组,而是将全班所有学员全部铺开,看着不熟的,性格不搭的,喜爱、所擅长的曲风不一样的分为一组。如此,将所有人拼了三个组出来。
分组完成的第一天,组内所有成员坐在一块儿,全都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这个课题作业该如何进行下去。
汪睿诚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课题,也从老早就给老爷子送礼暗示,想和喻谷分在一组,老爷子也是十分沉得住气,送的礼照收,表面看似懂了汪睿诚的暗示,等到了分组那天,却把俩人分别安插在了全然不同的两个组里,甚至汪睿诚所在那个组内,还有一个他打第一天起见了就十分不爽,对方也看他不大顺眼的货色,一度让汪睿诚觉得自己钱白花,礼白送了。
小组成型第二天,就算众人再不熟,风格再不搭,也不能再继续大眼瞪小眼下去了。一个组内,总要有人牵头先说话。
喻谷面对这个场合,真的不是那种自来熟会炒热气氛的人,但他矜持的坐在原位,扫了一圈,感觉自己要是不出声,他们就得永远在这干坐着当化石,于是尴尬了又尴尬,苦恼了再苦恼,还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我们……呃,先自我介绍一下?”他说完,见所有人全都齐刷刷的看过来,却没有一个人张口。喻谷因为窘迫,脸上温度渐渐升起,但他没退缩,反而迎难而上,硬着头皮首先介绍了一下自己。
待他说完,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按照他的格式自报了家门。
相互介绍完毕后,彼此心里也都有了个模糊印象。
喻谷看了看另外两个已经凑到一起激烈讨论起来的小组,紧张的舔了下唇,说:“我们先分一下工吧?大家都擅长哪一部分?”
没有人理他。
喻谷微囧,他挠了挠脸,凭借方才众人自我介绍时的记忆,努力给每个人分配工作。
分配完了,还要问一句:“大家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提出来,我对你们也不太了解,分配全凭你们刚刚的介绍,如果有觉得不合理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商量,可以换。”
还是没人理他。
喻谷都有点要抓狂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有意见还是没意见,一个个全都木着脸,或是看他或是自己抠手玩。
等了片刻,见没有人提出异议,喻谷道:“既然没有人反对,那我们的分工就这么定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道:“为了方便我们平时的讨论交流,大家先加个微.信吧,加完了我拉个群。”
众人稀稀拉拉的把手机拿出来,扫码、添加。
群建好后,喻谷锁上屏幕,把手机放在一边,说:“我们今天要先把主题和曲风定下来,定好后各自回去找些资料,明天来讨论,大致内容定下来就开始回去搞小样啦!那针对主题和曲风,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他觉得问出来有没有想法,八成也没人回答他,便又加了一句,“每人想三个选题吧,十分钟后集中讨论。”
说完这句话,喻谷心累的吐出一口气。
他想:自己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种轻微社恐的吊车尾有朝一日能挑起大梁,组织这么多人一起搞作业。
晚上,薛岑下班回家,一进门就发现喻谷双手放在胸前,蜷着身体,小孩儿一样的睡在了沙发上。
他换了鞋轻手轻脚走进门,先看了看餐桌上摆放的已经冷掉的饭菜,随后才坐在沙发边,想用毯子给他盖上。不料这一动,喻谷醒了。
“你回来了?”喻谷睡眼朦胧的坐起身,随后揉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都快九点了。”薛岑摸摸他的脸,又看向餐桌,“你还没吃饭?”
“嗯。”喻谷随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手机,摁亮看了眼,“你给我发信息了?我都没看见。”
薛岑道:“晚上临时有个应酬,怕你等,特意给你发了消息,你还没看到——饭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他要站起来,喻谷却顺手一拽,把他又给拽回来,同时黏黏糊糊的钻进他怀里。
薛岑不禁一笑,搂着怀里的人,问:“怎么了?上课被同学欺负了?”
喻谷本能的摇头,继而又点头。
薛岑道:“怎么又摇头又点头。”
喻谷撒娇一样的双手环住他,在他胸口蹭,道:“说不上欺负,但是我好难啊。”
薛岑揉揉他的头,道:“怎么难了,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