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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业写完了吗?”沈平格问。
    连燕:“……”
    “回去写作业吧,”沈平格说,“不会的一块来问我。”
    连燕迟疑了下,点头。
    回屋去写作业,连燕坐在书桌前,没忍住先玩了会儿手机,却看到屏蔽群消息的班群里出现了一个[有人@你],连燕点开群消息。
    “哎,你们听说了吗,万浩把蔡天叫出去,是因为校歌比赛的事情。”
    “他又咋和校歌比赛扯在一起了?”
    “连燕压根就没唱错,是有人偷偷给领导递了小纸条,说里面有个哑巴滥竽充数骗人,这纸条被找着了!”
    “啊,蔡天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不是存心让我们班倒数的吗?”
    “@天天开心,连燕,看着了没?”
    连燕愣住了,这消息量太大了,他消化不过来,甚至都没想着要回复那个人,忽然手机又响了声,是韩冰私戳了他。
    【韩冰】:连燕,你看着消息了没?
    连燕回复:看着了。
    【韩冰】:蔡天真的做的太过分了,你别把那件事再想着了,回头班主任也不会让他好过哈。
    他道了歉,甘心承担一切,却又在这个时候被告知,你根本没有错,一切只是“栽赃”,只是因为他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他想让你难堪,所以才有的这一系列乌龙事,连燕想,这跟玩笑一样。
    连燕实在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他还处在一种放空的状态中,半晌才回复,无关痛痒的,甚至还说了晚安。
    ·
    沈平格和沈逸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沈平格几乎都快忘了他们俩上一次坐的那么近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很远的时候了,一时有些尴尬,两人面前摆着一张纸。
    “你就上台说你的经验就行——不过你好像也没什么经验可以谈,”沈平格转着笔,在白纸上写起来,“你就编点话就行,那种话就都是通用的。”
    沈逸明虚心请教,“怎么编?”
    “比如你每天陪我做作业,疏导负面情绪,以更好的姿态去面对考试,”沈平格咳嗽了声,开始认真瞎扯起来,“还有就是帮忙检查作业,督促学习什么的……”
    “你越说我越心虚了,”沈逸明实在忍不住笑,靠在沙发靠垫上,双腿叠着,“搞得我挺惭愧,我真没做过这些事。”
    “那就以后再说。”沈平格喜欢用树状图理清思路,他低头在白纸上画了图,“……时间长着呢。”
    时间还长,这些事情慢慢做就好,这是沈平格的妥协。
    于是沈平格和他爸坐一块想了一小时的怎么撒谎骗过老师和一干家长,场面看起来相当的滑稽,这种事情操作起来难度不大,和小学写作文瞎扯难度差不多。实际上这种东西说个十来分钟也就编完了,但沈逸明实在是珍惜这点和儿子能好好说话的时光,硬是问了不少有些傻气的问题
    谁也没提之前的吵架与冷战,权当是过去了。
    一直到编完,都夜里快十点了,去洗漱,沈平格看了眼手机,这才看到连燕给自己发的消息。
    一共二十条消息,看起来似乎有些心焦的意思。
    沈平格收了手机,刷完牙,洗完脸,这才敲了敲连燕的房门,很轻,想着距离连燕给自己发消息的时间也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了,连燕要是睡了也不奇怪。
    但门很快开了,连燕穿着睡衣,那次沈逸明让保姆买的,尺寸有些偏大,笼在少年人有些单薄的身子上,连燕眉眼蔫蔫的,长睫投下小片的阴影,红润的嘴唇抿着。
    “让我进去坐坐?”沈平格开口。
    连燕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子,让沈平格进来,客房卧室是木地板,不能踩着拖鞋,沈平格于是换下拖鞋,赤着脚走进去,格外自然的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
    “过来。”
    连燕也跟着坐在沙发上,沈平格盘腿坐着,看起来格外的放松,这谁是主,谁是客,简直太好分辨了,连燕坐的太拘谨了,即便是在沈平格的面前,他也无法做到完全的放开自己。
    “现在有什么感觉吗?”沈平格靠着沙发,右手轻轻搭在连燕身后的地方,声音懒懒的,“你没有唱错,是蔡天故意让别人知道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连燕却不吭声。
    他低着头,沈平格的放松有些感染到他,他的脚趾甚至是有时会碰到连燕的大腿,身上那种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像极了雷雨天那时。
    “现在高兴吗?”
    连燕看向他,摇摇头。
    “那就是不高兴了,”沈平格坐直了些身子,手揽过连燕的肩膀,连燕没有防备,倏地被他揽过去,吓得不轻。一下子摔到了沈平格胸膛上,手忙脚乱的爬坐起来,狼狈的很,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听着沈平格说。
    “离太远了。”
    沈平格低声,似乎有些不满,连燕身板僵硬,沈平格的脚趾抵着他,隔着薄薄的裤子,触感异常的明显。
    人之间接触的安全距离是一百二到一百三十七厘米,十五厘米以内是亲密距离,此刻的距离大概是小于十五厘米的,连燕能清楚的感受到沈平格的体温与气息。
    太过于靠近的接触,连燕强烈的想要离开,偏偏又舍不得,他太想靠近沈平格了,做不到推开。
    “为什么不高兴?”沈平格靠着他,像是没察觉到连燕的不自在,“你比划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