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裕被唐下这一串连珠炮说得一愣一愣的。
    “霍洋呢？怎么样了？”听唐下提起霍洋，顾消才恍然想起他来。
    陆裕被这两人说得一头雾水，“他怎么了？”
    唐下盯了陆裕好几秒，跟个老妈子似的长叹了一口气，开始给陆裕将事情的始末。
    陆裕听得眉头紧锁，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不过霍洋有没有上医院，唐下不知道，宋云没说，只说在做笔录。
    陆裕给霍洋打了个电话，霍洋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但是不太方便接电话，没说两句又匆匆挂了。
    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唐下看着两人别别扭扭的样子，终于识趣了一回。
    折腾了这一下午，唐下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主动提出出去买饭，临走还给陆裕使了个眼色。
    陆裕无奈的瞪了唐下一眼。
    唐下一走，病房里就剩下陆裕和顾消两个人。
    陆裕一想到之前的暧昧举动，就有点不自在。
    顾消反而大方多了，“怎么了？”
    “没……”
    陆裕语塞，这怎么回答？难道要问问他为什么抱自己？
    顾消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没点眼力见，心头明知道怎么回事吧，他非要装得不懂一样。
    顾消笑了笑，一手探上陆裕的额头才反应过来计着温度计呢，讪讪收回手坐到陆裕床边，“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水果？”
    陆裕摇头，“今天遇到的人？是你家的……？”
    “嗯，”顾消顺手拿了个苹果在手里，一边削皮一边漫不经心的给陆裕坦白：“你还记得那个费总吗？”
    “怎么了？”
    陆裕当然记得，想忘也这么快忘不了啊。
    “他是我爸爸的男朋友。”
    顾消说得很淡定，陆裕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撑起手臂，侧了侧耳朵，“啊？”
    顾消被陆裕的反应吓得楞了下，叹了口气。
    随即放下手里的苹果，起身扶着陆裕的双肩把他放在床上躺好，语气很温柔：“别乱动。你没听错，我的资料你也看过了，我爸妈是形婚，借助医学生下我以后就离了。虽然我户口是跟着妈妈的，但妈妈常年在国外，照顾我更多的还是爸爸和费叔叔。”
    陆裕听得暗暗乍舌，“所以？涵影娱乐……？”
    “嗯，是我爸爸和费叔叔两个人的。费叔叔跟了我爸很多年，公司主要是我爸在管理，但为了给费叔叔安全感，股份他们对半。”
    “不是。”谁想听他们股份谁多谁少，陆裕纠正顾消的跑题：“我是想问，这次赞助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我只能算是个桥梁，如果拿不下全国赛冠军，一样拿不到。”
    “这个我懂，”
    陆裕还有话想问，又不太好意思问出口。
    当初以为顾消参加比赛是为了自己，现在看来，这特么人家自家的，来玩玩也正常。
    扭扭捏捏、磨磨唧唧半天没好意思问出口。
    顾消莞尔：“你想问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陆裕闻言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
    顾消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陆裕，陆裕没马上去接，装作不经意道：“那你参加涵影的娱乐赛，该不会也是因为是自家的，随便来玩玩吧？”
    第40章 喂汤
    陆裕没接。
    顾消又把苹果收了回去, 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后，插了一块儿递到陆裕嘴边：“不是，是因为你。”
    “啊？”陆裕装傻, 慢悠悠的接过水果放进嘴里, 食之无味的等着顾消的回答。
    顾消耐心的等着陆裕咽下以后, 又递了一块儿给陆裕，坚定道：“我去打那次娱乐赛是因为你, 我想见你。”
    陆裕眯着眼看顾消，自从唐下提出让顾消带隐形眼镜以后，陆裕甚少看见他的黑框眼镜了。
    没有框架眼镜的顾消, 也很好看。
    更好的是, 陆裕不需要再透过镜片看顾消的眼睛，而且能清晰的从顾消眼里看到缩小版的自己，全是自己。
    陆裕往后靠了靠, 追问顾消：“所以, 其实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嗯。”
    顾消没有否认，陆裕有点无语, “那你怎么不早说？”
    顾消莫名其妙, 表情看上去还颇有点委屈：“是你自己先拒绝承认的, 我登录的是我们一起玩的号，你也没表示认识我。既然你不想面对，我自然不会强迫你, 而且……”
    “……”说得有理有据的, 陆裕有点郁闷，感情还是自己的锅？？
    听顾消而且了半天而且不出来, 陆裕追问：“而且什么？”
    顾消沉默了，陆裕又追问了一遍。
    顾消才声若蚊蝇：“而且你说过, 你对比你小的没感觉，当时你不愿意认我，我有点慌了，但我还是想试试。”
    “试试？”陆裕没明白：“试试什么？”
    “试试你在知道我年龄之前，会不会对我有点感觉。”
    顾消说着顿了顿，仔仔细细的盯着陆裕，小心翼翼的问他：“你有吗？”
    “……”陆裕有点想笑，又有点无语，自己伸手拿了一块苹果丢进嘴里，口齿不清道：“你瞎吗？”
    顾消笑了，“不瞎。”
    陆裕抿嘴盯着顾消笑，好一会儿又明知故问：“为什么今天这么坦白了？”
    顾消垂眸，心有余悸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