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闻言有些忧虑,她都已经嫁了,如何还能像未嫁一般出来抛头露面。rdquo;
您也说她已经出嫁了,妹夫都不介意, 我们怎么好越过妹夫,与她说这些。rdquo;
你说范远瞻也真是, 这也不管管。rdquo;
符征不接她这话, 只劝道:妹夫与父亲皆无意见,您就放宽心罢。rdquo;
秦夫人还记着她梦到女儿是皇妃那事,心里一直存着几分隐忧。
见跟儿子说说不通,她有些心烦。
她与儿媳妇大面平平, 也没亲近到能说贴心话的地步。原本娇养长大的养女,也被远远发嫁出去了。
要是换其他人,娘家姐妹兄嫂总能说说话。
奈何秦夫人娘家人口不丰,她就一个弟弟,弟媳还因她养着符雪与她关系一般。
算下来,秦夫人还真不好将这话与谁说,不然也不会向儿子抱怨。
秦夫人心中暗叹一声,不再看这些。
左右外头有丈夫与儿子顶着,她也算眼不见心不烦了。
范溪远在西北,自然不知秦夫人的心烦之处。
她乃是十二月末怀上的孩子,现已经六月末,她怀孕六个月,肚子已经挺大了,偏腰背瘦削,远远看过去,就像是肚子里揣了个球。
范溪从不知道,肚子能重到这个地步,她整个人坠得慌,有时多走几步路都要气喘吁吁。
偏北望山城夏天天气挺热,遇上热的时候,连一丝风都没有。
尤其出城北边不远处就有连绵好几座大山,将北望山城挡得严严实实,凉气全挡住了。
这让她越发难熬。
范溪他们现在住的都督府,论大气乃是城中第一,论精巧便一般了。
这屋子,住着远没有冬暖夏凉的效果。
范溪双身子,怕热,却又不敢用冰,每日正午热的时候让绿鹦等人扇扇风便算了。
范远瞻每每见她热得坐立不安,连饭都用不下几口的模样,心里既焦急,又心疼。
这日他早早回来,手里亲自捧着个坛子,身后两名亲兵使劲迈腿,都快跟不上他的脚步。
范溪与安娘正在厅里边吃葡萄边说话,见他抱着个坛子走进来,范溪好奇道:大兄,你手里拿的是甚?rdquo;
黑鳞他娘托人捎来的,我们老家的酱瓜。rdquo;
范溪还是回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黑鳞是谁。
当年他们在县城里卖猪杂饭时,便得了黑鳞几个照料。当年范远瞻说要参军,黑鳞几个也跟着说要去。
范溪惊讶道:黑鳞兄他们还真在这?rdquo;
在,黑鳞、牛二、豚尾,他们三个都在,现在黑鳞已经是百夫长,另外两个也是什长了。rdquo;
莫非他们几个跟你一道来参的军?rdquo;
范远瞻无奈,当时苦劝不住,只得带上他们一起来了,也好有个照应。rdquo;
难怪。rdquo;范溪道一声,邀请道:大兄,你什么时候请他们来府上用饭罢,也多谢他们的酱瓜。rdquo;
过些日子再说,现在请他们太打眼了。rdquo;
明面上,范远瞻并不是很想让人知晓黑鳞几个与自己的关系,这对他倒是不打紧,就是怕妨碍黑鳞几个的前程。
军中都是靠军功说话,而军功积攒下来了,赏赐方面却也有猫腻。
同样是升百夫长,给一支好队伍跟给一支孬队伍,日后前途可是天壤之别。
黑鳞几个要是在外头与范远瞻关系不显,有什么好事,在章程许可之下,范远瞻顺手就给他们了,底下也没什么话说。
要是嚷出来,二者是同乡,先时还是好友,再有什么好事,黑鳞几个得了,别人面上不说,心底里也要嘀咕。
有嘀咕就有不满,有不满,背后就容易被人使坏。
尤其范远瞻为将,若不能对手底下人一视同仁,带出来的队伍容易人心不齐。
范远瞻干脆直接交代他们莫说出去,双方私下交好便成。
范溪略一想也明白了,道:那日后有机会再请他们来家中吃顿便饭,我们跟黑鳞兄几个也算贫贱之交了。rdquo;
范远瞻笑了笑,好。rdquo;
轻雨拿着盘子与筷子回来,范溪站起来想夹酱瓜。
安娘忙接过筷子跟盘子,我来我来,溪儿你身子重,赶紧坐着。远瞻,你扶溪儿一把。rdquo;
范溪笑道:倒也没有那么娇弱。rdquo;
安娘也笑,左右有我们,你先歇歇。rdquo;
黑鳞家做的酱瓜乃是一绝。
一大坛酱瓜压得严严实实,里头是晒得半干的青瓜与辣椒姜蒜等诸多调料酱制而成,酱瓜颜色黑亮,闻着有股奇妙的酸香味,令人胃口大开。
范溪眼睛一亮,好香,晚饭夹些酱瓜出来吃罢。rdquo;
轻雨哎rdquo;地应一声。
安娘忙追了一句,溪儿双身子,吃不得生冷,你让厨下炒一遍再端上来。rdquo;
范溪笑眯眯地听着,并无反对的意思。
范远瞻这段时日,既要顾家里,又要顾营里,人瘦了一些。
晚上范溪特地给他夹了个大鸡腿,另一个夹给安娘。
安娘忙把鸡腿夹回来,你们吃,我.日日在家,轻松得很,不必吃鸡腿。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