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来看她,嘴里念叨着,怎么忽然就病了?rdquo;
符雪强颜欢笑,母亲,您怎么来了?我还在病中,您离我远一些,免得过了病气给您。rdquo;
你那是着凉发烧,不碍事。rdquo;秦夫人摸摸她额头,好好歇一歇,将养几日便养回来了。rdquo;
符雪点头,低头时泪如雨下。
秦夫人见她这样,哪里还不明白?
秦夫人隔着被子轻轻拍她的背,雪儿你愁甚?一日为我侯府嫡女,终身都是我侯府嫡女,还有谁能否定你身份不成?rdquo;
符雪低着头哭,秦夫人要么摸她头发,哄了会她,让丫鬟端过药来喂她吃了,看着她睡下,嘱咐丫鬟好好照顾,才转身出去。
符雪病了,三位兄长晚间回来时也过来看了她,哪怕知道她不是亲妹,在府里养了那么多年,多少有些感情,见她这样也不落忍。
符岚还安慰她,你好好吃药,好起来后二兄带你出门放风筝。rdquo;
符雪破涕为笑,伸出手指头来要拉钩,二兄,我们可要拉钩为证。rdquo;
成,拉钩。rdquo;
符雪病了,祭祖时她未去。
范溪与兄长们一道穿了件浅色长袍,严肃着脸跟着去祭祖。
戎谨侯给她取名悯溪,符悯溪,专门写在纸上通告祖宗。
范溪未想到他保留了自己名字里的那个溪字,心里感动,对这名字接受良好。
清明过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符雪的病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她大病了一场,身上的肉掉了不少,整个人瘦成一把骨头,小脸都尖了,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开去。
经过此事,家里兄长们先前对她有些不满,此时对她又有些怜惜。
尤其符岚带着符雪专门出去放风筝,踏春之后,晴鹤就有些看不惯她了。
晴鹤悄悄跟范溪说:大小姐就是会争宠,无论先前有何过错,这么一撒娇下来都轻拿轻放了。rdquo;
绿鹦听到她这话,严肃着一张脸警告道:晴雪,慎言!rdquo;
晴鹤才不怕她,她既然已经是范溪的丫头,便全身心向着范溪,侯爷夫人便罢了,以大小姐为人,她并不觉得要如何尊敬。
范溪也摇头,我们本就是一家子姐妹,日后成了家还得互相扶持,此话莫再说。rdquo;
晴雪只好住嘴,内心深处却认定了大小姐就是会争宠,得好好护着自家小姐。
范溪日子过得很安逸,大多数时候都在学东西,闲下来之后,要么做针线,要么看书。
四月初,她总算把袜子抹额和三个香包做出来了。
四月没什么节日,端午节要到五月,还离得远,范溪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由头送礼,只好差绿鹦一个个送过去。
父母兄长们对于忽然收到她的礼物都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十分高兴地谢过她。
早上,范溪去陪戎谨侯吃饭,戎谨侯笑:溪儿怎么忽然想到送我袜子?rdquo;
范溪拿起象牙箸,帮他夹了一个包子才冲他抿嘴笑了笑,这不是回来这么久都未好好孝敬爹娘么?rdquo;
戎谨侯已经穿上了她做的新袜子,心里有些感慨,做这些零碎小玩意,费神又费眼睛,你心意爹爹收到了,日后莫做了。rdquo;
不妨事。平日我除了跟先生学东西,看看书之外,也无事可做,动点手正好消磨时间。rdquo;范溪道:看着爹您穿着我送的袜子,心里就觉着特别高兴。rdquo;
戎谨侯初次感受到家里小棉袄的贴心,就差没热泪盈眶,他拍拍范溪的肩头,你少做些,平日里过来与爹说说话也是一样孝敬。rdquo;
范溪点头,跟他一道吃了饭,目送他去上朝,而后回自己院里看书,天再亮的话,她便得去上课了。
这日范溪闲在家里,从二兄那里拿了一本游记,正看得起劲,外头人忽然过来传,说有帖子送了过来。
范溪直起身,有些莫名其妙,转头问绿鹦,帖子是送与我的么,我不认识什么女娘?rdquo;
兴许是哪家与我们府有交情世家小姐给您送来了。rdquo;
范溪一看,果真是世交柳家小姐送来的帖子,上面言称她们要开个诗社,邀请范溪一道入会。
范溪纳闷,我不大会作诗,怎么忽然想起我来了?绿鹦,你过去姐姐院里问问,看她是否收到了帖子。rdquo;
绿鹦带着轻雨匆匆而去,不一会儿回来回禀,小姐,大小姐那头也收到了帖子。rdquo;
那便应当是真的了,你们准备一下衣裳首饰,我去与娘说一声,明日我们便去吧。rdquo;
秦夫人向来不阻止她们出去交朋友,听她这样说笑道:你还未正式去过宁国侯府,明日我去找他家夫人说说话,正好带你们姐妹一道去。rdquo;
范溪拍拍胸口,我先前还紧张得好,您若是跟我们一道去,我便放下心了。rdquo;
符雪轻笑,我看溪儿你最淡定,八风不动,怎么也不像紧张的模样。rdquo;
范溪认真道:我时常紧张,只不过绷得住面皮,平日里不显露出来罢了。明日去宁国侯府,还得多靠姐姐带我一带。rdquo;
符雪听她这样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