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rdquo;崔稚点了头,把一碗胡辣汤喝得满头是汗,又买了几个包子包起来,给小六换换口味,他在府里可闷坏了吧!rdquo;
魏铭没说话,也不想说话,瞧着崔稚那几个包子掖进袖子里,他仿佛觉得自己刚才的胡辣汤里放了二两醋,酸的要命。
只是再酸又能怎么样呢?他能说什么?做什么?
还是陪着崔稚的到了落玉坊孟家。后门当差的换了个人,虽然不是给崔稚传信那个,可这个明显油滑一些,崔稚给了钱,他立时就寻人替他传信去了。
崔稚满脸是笑,跟魏铭道,瞧瞧,孟大老爷还是不如钱好使,有钱能使磨推鬼喽!rdquo;
她在这嘲讽孟月程,魏铭让她小点声音,在人家门口嘲笑人家家主,也就你了!小心传到孟大老爷耳朵里,旁处给你穿小鞋。rdquo;
她若是真和孟小六谈婚论嫁,孟月程必然是中间的大石。
魏铭想想就犯愁,只是崔稚没想到这一层,她嘀咕,怎么松烟还不出来呢?rdquo;
第435章 二登门
松烟搓着手站在廊下,孟中亭始终不给他一个回复。
或许孟中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小七来寻他了,他该怎见她?大伯父说的冲喜rdquo;两个字,还在耳中不停地回响,他怎么在这两个字的咒语里,去见小七?
松烟等着孟中亭的回复,孟中亭又能等待谁的答案呢?
房间里的药味从他每一寸皮肤里渗进去,孟中亭的心好像被药汁浸泡,流经的每一滴血都是苦涩。他转身走进了房间里,跪在岳氏床前的蒲团前。
岳氏仍旧双眼紧闭,昨天夜里又短暂的情形,看到孟中亭在她身边,拍了拍孟中亭的手,叫了声亭儿rdquo;又继续昏迷了过去。
大夫说这样很不好,一直昏迷会把人都熬干,可强行叫她醒过来,并非是长久之计。药方三日一变,青州城的大夫来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大夫说要看这个年关好不好过。
若是这个年过不去呢?!
孟中亭不敢多想,保定又完全没有消息,他在这两面的夹击中,好像洪流中漂浮的稻草,现在有人伸出了杆子,只是他接了那杆子,就到了河的对岸,崔稚在另一边等着他,朝着他招手,他该不该接住那个写着冲喜rdquo;二字的杆子呢?
迷失了,孟中亭迷失了,松烟轻声喊了句六爷rdquo;,六爷,外间下起小雪了,姑娘还在门口等着。rdquo;
下雪了!
孟中亭一时心凉了半截,他看着紧闭的窗户,看不到任何雪的影子,可雪花飘啊飘啊,全都飘进了他的心里。
真冷!
他说算了rdquo;,嗓子哽咽到发出的声音吱吱啦啦,松烟没听清,六爷说什么?rdquo;
我说,让姑娘回去吧,别冻着了。rdquo;
松烟听清了,他惊讶地看了看孟中亭,只看到孟中亭的后背,有些松垮。
他应了一声,快速退下奔着后门而去。崔稚一瞧见松烟来了,赶忙同他招手,怎么才出来呢?有事吗?rdquo;
松烟支吾了一下,姑娘,我们六爷不太方便见姑娘,下雪了,天要冷了,姑娘回去吧!rdquo;
话音一落,崔稚愕然。
孟中亭这么明确地将她回绝掉,还是头一次。连魏铭都察觉出了不对,问松烟,你们六爷怎么了?可是受罚了?rdquo;
如果不是受罚,怎么回绝的这么干脆呢?
松烟心下转得快,要说是,却被崔稚指了出来,若是小六受罚了,松烟八成也不能自由出入,是不是被你们大老爷叫去了?那我在这等一会好了。rdquo;
魏铭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又瞧了一眼松烟,沉了脸,到底怎么回事?rdquo;
他这般问话,问得松烟好似到了孟月程脸前一眼,顿时把编瞎话的心思歇了,一句都不敢乱说,他低了头,是我们六爷说,确实不方便见姑娘,小的也不知道为何。rdquo;
连松烟都不知道为何,那到底是为何呢?
崔稚愣在当场,起初的小雪越下越大,落在衣服上不能立时融化掉,崔稚不开口,松烟一脸无措,魏铭默了一默,六爷不方便就算了,我和姑娘有话要跟六爷说,你通传也是一样的。rdquo;
松烟连连应是,请魏铭说来。
谁知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叫住了松烟,松烟,让我好找!大老爷寻你过去问话呢!rdquo;
松烟一愣,回头看,竟然是孟月程的小厮。
孟月程的小厮瞧了魏铭和崔稚两眼,拉了松烟,这两位是?rdquo;
魏铭听得是孟月程的小厮,便同松烟摇了摇头,松烟含混应了那小厮,那小厮却拉着他走,既然不是要事,赶紧走了,大老爷要问你话!rdquo;
说着,就把松烟拉走了去。
松烟一脸歉意,魏铭要说的话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他回头去瞧崔稚,见崔稚眉头紧皱,盯着孟家的门。魏铭突然替她感到无限的困难,孟家厚重的院门和高耸的院墙,对她而言真是合适的选择吗?
就像如今他们两次都见不到孟中亭一样,一旦有人或者事横在她和孟中亭之间,她和孟中亭便如同被隔绝一样无法交流,毕竟跨越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