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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康说着,禁不住大哭起来,之前在仪真的时候,听说那竹院的叶山长,同南直隶的官员一起商议过这矿监税使的事!他们可都是人精,怎么这商议了一场,没把常斌弄出南直隶,反而惹得常斌使出这么大个招来?!这是要把扬州的酒商全都吃了!
    他说着,众人悲从中来,辛辛苦苦做些生意,费劲千辛万苦做好酒、做好名声、还要同竞争对手见招拆招,他们赚的虽然不少,可付出的辛苦也是加倍的!更不要说,一个酒商背后,还管着多少酿酒师和学徒的生计。
    常斌这一招,必然是能收取数目巨大的税的,但是这同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难怪朝野上下反对矿监税使,这根本就是破坏民生,残害百姓!
    街上百姓全都跑了出来,跑上前来问,你们没涨价吧!
    矿监税使要加税,酒商要想活下去,就只有往酒水上加价,这样一来,买账的人,就成了买酒的百姓了。
    上上下下,谁人能逃过常斌的手?
    娄家父子不知道如何回答,栗老板同人道,今日还没涨价hellip;hellip;
    话没说完,就被大声宣传了出去,街上涌出来一大群人,抢钱一样抢酒。
    崔稚怔怔,恍惚想到了什么。
    魏大人是不是说,他留在仪真,是有些要紧事要办来着?
    第333章 魏氏竖子
    在酒水上抽税,原本常斌是不敢想的。
    抽两成税,这种饮鸩止渴的办法太厉害了,酒商也不会乖乖就范呀!他们估计直接不卖了,放着压着,也不肯赔这个本。
    所以,最初魏铭提出这个办法的时候,常斌一下就否决了,但是魏铭有他的解释。
    税监逢的这个时间刚好,这些人不乏远道而来,要在扬州要就大会上打出名声的。眼下邀酒大会结束,正是各家卖酒的高峰,他们手中的酒源源不断地从各地聚集到扬州,这一笔运资不小,若是不在此销售掉,再运回去,可不比交两成税耗损小。税监此时收税,他们不会不卖得!
    他这么一说,常斌当时眼睛就亮了。
    真是时也运也!邀酒大会可真是助他一臂之力!
    常斌兴奋得不行,酒商们都有钱,这一下他立时就能收回来不少,到时候先把干爹这个亏空填上,免得干爹再使了旁人过来。
    常斌当即同魏铭商议了如何分派人手的事宜,俨然已经把魏铭当做了军师。
    魏铭这个军师,恐怕是个狗头军师,常斌不知道罢了。
    魏铭替他做好了计策,常斌瞧着面面俱到,甚是愉快,当即下令分发了各路人马过去。
    魏铭却又道,这等大事,还得税监坐镇,不然只怕下面令有不从。
    待在滁州许久,常斌原本想把滁州作为大本营,周围地形和人都熟悉,不至于出现人身危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想要拿下扬州,不去坐镇怎么行?
    他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让手下的参随先去,自己同魏铭后面过去。
    常斌是万万不敢声张的,偷偷摸摸让人买了宅子,同魏铭一道,悄悄搬了过去。
    魏铭偷偷找人给叶兰萧送给信,自不必提。
    只是常斌这里有动静,南直隶的官员怎么不知道?
    旁人不说,叶勇曲这里,很快就知道了。
    上一次,叶勇曲做的局,完全没有引得常斌上钩,他是又气又急,想想南直隶的官员因此对他冷淡不少,还有人说,恐怕是竹院人员杂乱,有人传出了消息。
    叶勇曲因为想培养自己的子弟,所有留了几个举子和先生在,可那些人都是他信得过的,怎么会把消息传出去?
    可是会是来参会的官员传的吗?
    那些官员都是深受常斌之苦,不然也不会来一起想办法对付常斌了,他们传信给常斌,若是让常斌能够放过自己治下,虽然有可能,但是这般行事,时间久了,大家都能看得出来!
    那是谁传的消息?
    滁州知州递了消息,说那常斌身边好像多了个参随,人很瘦,一把胡子,没人晓得是谁,细细探听了,只晓得是个秀才,姓张,旁的一概不知。
    从这人出现在常斌身边的时间来看,极有可能就是此人告诫了常斌。
    姓张的秀才何其多,定然是个化名!
    叶勇曲为着这个张秀才苦恼了好些日,见着南直隶的官员对他冷淡不少,这心里更是恨了。
    难道真是自己竹院露出了风声?
    谁呢?
    叶勇曲把竹院的人盘点了一遍,姓张的都没有嫌疑,不姓张的也没瞧出有什么不对,但是他发现,那魏铭不见了。
    魏铭说他同乡都离开了仪真,他下山也无处可去,而他没跟自己告假,只是同叶兰萧说同乡那里有事,要告假些日子,前去照应。
    叶勇曲不喜他,不住往他身上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当初要把常斌从南直隶赶出去的法子,魏铭就是第一个反对的,还说什么要制造大波澜,让今上畏惧。
    小小秀才,未免太过把自己当回事了!
    但现在魏铭不见了,是不是他给常斌传信,以此投诚,实施他的计划?!
    叶勇曲想到这里,吓了一大跳。
    魏铭若真是这样,可是好胆子!若是真让魏铭搞成了,可就扬名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