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萧说到此处一顿,也许,很快就能知晓原因了。rdquo;
叶勇曲的做法出人意料,越是如此,他们越要知道叶勇曲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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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舍还是那个学舍,只是分列几排的小桌并在了一起,向两边排成了两列。
叶勇曲差人上了果盘和茗茶,坐在上首,客气地同众位官员说了几句话,又请今次来得官衔最高的南京户部尚书廖一冠说了话。
廖一冠年过半百,要不是这矿监税使常斌来此收税,一定程度上抢了户部的饭碗,他才不会管此事。
他开口控诉了几句常斌的罪行,便道:我等屡次上书弹劾常斌,皆无效用,又因那常斌在滁州伐树,明知百年老树乃是树神,非要砍杀,引得当地人共图杀之,暴乱了一时。滁州知州咸大人上书历陈,请求今上将那常斌召回京中,折子里字字血泪,折子进了京,竟然石沉大海,毫无回应。那常斌自此更加猖狂,前两日又派人去仪真北强征矿税,闹得不可开交,我等若是再坐视不理,唯有坐以待毙了!rdquo;
尚书廖一冠说了这么一番话,在座众人无不唉声叹气,那滁州知州受害最深,如今常斌还在滁州作威作福,他一想自己几月被一个太监作践的抬不起头来,血泪上书又杳无音信,甚至当场抹了眼泪。
众人哀叹不止,魏铭站在门外的檐下,同茶房的小厮一样,手上端着茶点,听见里间所言,止不住向里看去,他一眼扫过众人,只见在座众人不是气得面红耳赤,就是叹息难过,要么就是含恨难忍,只有一人表现的既在魏铭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叶勇曲居然两眼放光,满脸说不出的兴奋。
他这般,嘴里有话可就按不住了,魏铭见他一张口,便道:诸位,咱们南直隶可不能任那常斌胡作非为!南直隶的百姓在诸位治下,过惯了好日子,如今常斌来这一招,岂不要将百姓逼死?如此就不说了,诸位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政绩,可就要被那常斌一把火给烧了!咱们怎能容他?!rdquo;
他这么一说,就有人道,叶君说得不错!今岁末,就要进京考评,三年克勤克谨,只盼着能得一个优,现在被那常斌一搅合,后面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如何还能得这个优?rdquo;
说话的是太平府含山县知县,他治下的含山县,因为离着滁州近,也成了被常斌祸害的一大灾区。
他这么一说,不少也要考评的官员也都惆怅起来,叶勇曲听了,脸上的兴奋之意更盛了。
所以,常斌不能留!必然将他打狗一般打出南直隶去!南直隶岂是任他欺压的地方?!rdquo;
不少人都说是,学舍里的气氛比方才激扬不少,叶勇曲似是犹嫌不够,站起了身来。
诸位想想,咱们今次打走了常斌,在大兴两京十三省可就出人头地了!rdquo;
第312章 不管不顾
打走了常斌,竟然是为了出人头地?
魏铭越听这叶勇曲的话,越觉得奇怪,偏偏在座众官员并无太多察觉,只有叶兰萧端了茶碗,同他对了个眼神。
叶勇曲说完这话,学舍里吵嚷声更大了,有几位官员道:弄走了常斌,一举数得,弄不走常斌,咱们就要丢了乌纱帽了!rdquo;
谁都知道把常斌赶走要紧,直接有人问了起来,哪位同僚献计献策?rdquo;
众人能在南直隶这种富庶的地方做官,没有点本事是不可能的,当下关切最深的几位知县知州说了起来。
hellip;hellip;上次我等过来小会,就说到了法子,大家伙提了几个,没什么合宜的。我回去又琢磨了一番,还是没琢磨出来什么,谁想倒是那常斌提醒了我!rdquo;说话的是含山县刘知县。
刘知县说到此处,众人都来了精神,那太监提了什么醒?rdquo;
嘿,那太监想钱想疯了!我治下有个前朝富户的宗坟,那厮竟然派人夜里去挖!rdquo;
啊?!rdquo;众人都吃了一惊,廖一冠更是怒斥,有辱斯文!枉顾人伦!rdquo;
众官员连声讨伐常斌的行径,魏铭在外听着,暗道果然要往上一世的情形发展。
他这边思绪一落,就有官员问,刘知县,你准备如何?rdquo;
刘知县的法子也不好直说,说出来到让人觉得他也有枉顾人伦、有辱斯文的嫌疑。
他眼睛一转,砍到了叶勇曲身上,这是,我同叶君同过书信,说起来,还是叶君点拨了我。rdquo;
他把事情往叶勇曲身上一推,众人又都朝叶勇曲看去。
叶勇曲可就没刘知县这么多顾及了,一面谦虚说着未思量齐全,做不得数rdquo;之类的话,另一面却在众人的目光中,身板挺得越发直了。
众人都问,他谦虚了一番不肯说,直到廖一冠问他,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说不得的,都是为了大家好,为了南直隶好!这事若是成了,你就是南直隶的功臣!rdquo;
廖一冠说到此处,突然别有意味地,给叶勇曲递了一个眼神,声音压了压。
叶家也该有人出仕了。rdquo;
这话话音一落,魏铭仿佛在叶勇曲眼中看到了光亮。
他见叶勇曲笑了起来,终于开口说起了办法。
那常斌这般不择手段,无非就是想要钱。今上和他那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干爹佟孝贤,都指着他把湖广的两人压下去,他这么想钱,咱们就得给他送钱呀!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