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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沣同抽了通房头上的银簪子扔给赵王浒还钱,赵王浒因着那日撞见通房之后,神思不属了两日,并没把簪子拿去当掉,自己藏了起来。
    他见自己家犯了事没有出路了,就把刘沣同出了主意又出了钱的事全都咬了出来,包括这根簪子。
    这簪子样式虽然普通,谁想簪子上竟被通房找人刻了通房的闺名,怕丢掉。那天情急,通房亦没想起来,这下官府上门,全都清楚了去,刘沣同脱不开身,被扭到了县衙。
    就算有簪子,又同我有什么关系?!rdquo;刘沣同是不肯认这个栽的,心一狠,道:我看就是那贱人和赵王浒私通,赠与他的情物!rdquo;
    为了撇清自己,连头顶落下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都不顾了,刘沣同是拼了的。
    但是他这么说,那通房听得脸都白了,爷你可别乱说!奴婢没有!奴婢同那赵王浒连一句话都没说过!rdquo;
    刘沣同只冷笑,通房急的不行,连连否认,刘沣同只咬定同自己不相干,同她吵了几句,见她一味推脱,根本不为他着想,心里又气又恨。
    这样的女人要来何用!
    他指着通房恨道,你素来吟荡,谁知道你做过什么好事?!rdquo;
    这么说话,可就诛心了。
    通房一愣,转瞬目眦尽裂,什么叫我素来吟荡,我自青楼被你赎出来后,再没跟过旁的人!我立誓今后从良,是你总把我还当楼里那些人,翻来覆去的折腾!你现在说我吟荡,你怎能如此?!rdquo;
    通房满脸是泪,刘沣同只把头转了过去,连看都不想看她,脸上尽是嘲讽,青楼出身,就是下贱!rdquo;
    他毫无半分情谊地说着诛心的话,只是话说完,忽然听到在旁的桂志育喊了声,等等,你说此女乃是青楼出身?rdquo;
    刘沣同被他问得一愣,再一回神,脸都白了。
    在学生员狎妓,这可是大忌!
    第121章 西山余是谁
    咬来咬去,牢里又多了几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冤情得昭、小人入狱,桂志育在牢里闹出来的病,竟然好了大半。
    魏铭上门看他,见他在窗下喂两只没能南迁过冬的鸟,见了魏铭来了,笑眯了眼睛,快进屋坐,天冷得紧!rdquo;
    前日刚下了雪,这两日化雪,直叫人冷的骨头都能错位。
    魏铭也不客气,和桂志育屋里说话。
    hellip;hellip;赵王浒咬了那刘沣同许多事出来,多数查了都没有证据,也有一两件有些暗里的关系。rdquo;桂志育叹口气,这些恶事定然是他做下的,不过是借了旁人的手罢了!他这等人,比赵王浒还要可恶许多,又因着有几分学问,越发作恶了!rdquo;
    桂志育这话不假,就怕坏人有学问。
    他又道:府里县里的意思,这个刘沣同难能正经同此案牵连上,但是他在学狎妓跑不了,我已经报了上去,势必要革他出身,让他再无考举的机会!rdquo;
    若是刘沣同真的考上了举人甚至进士,还不晓得如何祸害一方的百姓。
    魏铭在旁听着,点头。
    前世刘沣同是考上了举人的,进士有无考上他不晓得,但他晓得刘沣同前世与王复走得极近,没少躲在王复背后出坏主意。
    今生王复没了,再割了刘沣同出身,安丘县可真是清静了。
    但愿政治清明之下,县里还能多出几个读书人,桂志育能得一个再考的机会,也不枉费他前世今生辛苦教学hellip;hellip;
    哦,对了!rdquo;桂志育拍了出神的魏铭一下,那位余老爷子家住何处?我出狱后身子不爽利,到如今也没能登门拜谢!若非是他老人家出手相助,我哪能洗脱罪名?!更不要说治罪赵家了!rdquo;
    当日西山余指出了狗尸的怪异之处,赵家还不肯认,那两位仵作表示可以开膛验个明白,照理确实应该开膛,把证据落到实处,但是那位自来不管事的知府,说什么都不让开膛。
    不是说的明明白白了吗?错不了,不用验!本官这就下判决!rdquo;
    那急切好像在急着表现又或者亡羊补牢一样。
    然而西山余并不过多停留,背着手出了大堂,朝着崔稚道:丫头,走了。rdquo;
    崔稚把脑袋仰成直角看着他,只看了一眼,连忙跟在了他身后hellip;hellip;
    等到回了家去,魏铭和崔稚由不得不说起这桩神事,当时崔稚便问他,西山余到底是什么人啊?把知府吓成那样?我瞧着,就差知府给他下跪了!rdquo;
    向来觉得崔稚讲话太过夸张的魏铭,这一次,竟然觉得她说得一点夸张成分都没有。
    知府贺贸见到西山余的神情,让魏铭想起前世,他战事打到那些守不住城门的府县官员那里,那些官员就是这样的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他那事已经是太子太师一品重臣,难道西山余也是?
    魏铭不禁回忆了一番,但是很可惜,似是往前十几二十年,并没有余姓一品大员。
    那么在知府贺贸眼里,西山余到底是什么身份?
    魏铭不禁可惜他没在李帆在任的时候,问一问此事,现在李帆走了,想试着写封信去问,都不晓得李帆到了何处。
    然而,不论西山余曾经是谁,他现在只是个养了一院子狗、离群索居的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