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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谁把我弄过来的?!你们要干什么?!放我出去!rdquo;
    屋子被封得死死的,声音喊出去还有回声,只是就是没有回应。如斯喊了几声,王复冷汗热汗混在一处,凑着门缝向外望去,只有黑夜,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或者说,王复什么都看不到,而黑暗中,会不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全身发麻到连站立都站立不住,王复扶着门抖声吼问: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要做什么?!rdquo;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着,门忽然被打开了去。王复抓了一个人要问,可拳头砰砰地落在他身上。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rdquo;王复惊恐大叫,但来的几人个个身高体壮,在黑夜里都能隐约辨得身形。
    这些人直把王复往墙角里猛揍,王复被打得满嘴血沫,最后被扔到了鱼虾烂堆里。
    只是他要的回答,一句都没有。
    王复瘫软了,而他此刻并没有想到,之后的每一晚,这几人不知在哪个时间,就会突然窜出来,熊掌一样的拳头,砰砰落在他身上,在那几天,他只要一听见门的响动,就会恨不能把自己埋在臭鱼烂虾里。
    从白天到黑夜,无时无刻的恐惧笼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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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牢丢了王复,还是在知府衙门派人来的当天。在此之前,知县李帆已经连两次催促府衙前来提人,可等府衙来的时候,人还是跑了。
    这事真的怪不得知县,那个晕厥的狱卒,不知道被谁下了药,倒在王复牢门前,而王复拽了牢门的钥匙,逃脱了。
    现如今,府衙县衙都在四处找人,更加急的两眼摸黑的是陶家。
    王复能够顺利逃脱,必然有人协助,最可疑的就是陶家人。毕竟王复在安丘只有陶家这一门姻亲,而且陶家有钱有势,当然会帮这个女婿。
    知县两次三番敲打陶家不要藏匿犯人,将陶家四位老爷轮番叫进衙门说话。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根本不知道王复在哪,被李知县明里暗里挟持,都跑到陶四老爷处算账,然而陶四老爷只有一句话,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啊!rdquo;
    陶家上下乱哄哄,全家到处找寻王复,还被人指责故意作态,陶家简直叫苦不迭。
    若说陶家谁最难受,当属陶氏。
    原本府衙已经来了人,马上就要提走王复,打死她也想不到,王复竟然跑了,好几天下来,完全下落不明!
    前两日,陶氏的姑母邬陶氏已经传了话来,说人必须得找到,再不找到,巡按的人到了安丘,这案子要想翻案,可就麻烦了。而邬陶氏的意思很明显,她不是没有本事翻案,但为一个王复,废这么大的工夫,搭这么多人情,她是不会做的。
    陶氏听到这传话,就知道邬陶氏已经不快了。
    可王复到底在哪?是生还是死,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有一刻甚至想,要是王复真的死在外边了,案子是不是不用审了,这事是不是就这样过去了?那她是不是也hellip;hellip;自由了?
    这个想法把陶氏吓了一跳。
    她虽然识得字不多,可《女诫》、《女论语》真的学过,嫁人从夫她知道,她怎么可以巴望王复死呢?这和谋杀亲夫有什么区别?
    陶氏不敢再想了,又全心投入到寻找王复之中。这样没日没夜的寻找,又是好几日,完全没有王复的消息,连府衙县衙都收了人手。
    陶母带着陶平过来劝她,现在未尝不好,巡按来没法审案,说不定就饶过了!他若是死了,你带着孩子度日,好歹有产业,饿不着,他若是没死,这一篇翻了过去,时间久了,谁还有空提起?过几年,调旁的地方也能做官!rdquo;
    姑母也是这个意思。咱家不是没帮他,是他自己跑了,以后他若是真回来,说起此事,姐姐也不要一味在他脸前低声下气。rdquo;陶平道。
    其实邬陶氏原话更严厉许多,简直将陶氏骂成贱骨头一块,若不是陶氏轻贱自己,会被逼无奈设计诈婚,更不会事发之后只会往娘家求助。
    陶氏自己也知道,可《女诫》、《女论语》都教她要以夫为天,王复更是满心都是子嗣繁茂、后宅安稳,她还能怎么样?
    陶氏困惑了,王复已然没有下落。
    然而就在巡按派人到达安丘县的那一天,王复居然出现了!
    陶氏听人说,王复满身腥臭味地跑上大街,路过的人,离着十丈远全捂了鼻子。
    天热的要命,这么个臭人跑上街,自然引人远远围观,有人眼尖一下认出了王复,高声喊着要抓住王复。
    许是这喊声将王复吓到,他惊恐地边跑边往后看,直奔县衙而去,嘴里大喊着:把我关牢里!把我关牢里!rdquo;
    王复到底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但一县城的人,都在王复带来的腥臭味中捧腹大笑。
    有那促狭的,嘴里已经说起了山东快板: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闲言碎语不要讲,讲一讲,典史老爷满身腥臭把牢闯!
    第89章 下堂
    巡按派来的人已经定下后日启程,将犯人王复和相关人证物证,一并带往青州府审。
    只不过,巡按并不是要去青州府衙,而是建在府衙一旁的青州巡按察院。
    审案人是巡按,当不是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