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应,又是死寂。
老朱婆浑身鸡皮疙瘩起个不停,抖着呼喊,皇天后土、大罗神仙救命!神仙救命!我再也不敢来了,再也不敢来了!rdquo;
声音没落,忽的又什么打到了她头上,打得倒是不疼,但老朱婆吓得不轻,一哆嗦,摔在了地上。
她哪里敢停,捂着头大叫着往来路跑,腿上划了一道,头又碰了个包,都顾不上了,一口气冲到门前,拉开门跳了出去,裤裆里热了一片。
等她跑没了影,崔稚和魏铭也到了门前。
啧啧!rdquo;崔稚嫌弃地绕开地上的水,就这点胆,还敢做坏事?rdquo;
魏铭一步跨了过去,有些人做不做坏事,和没有没胆子没关系。rdquo;
崔稚深觉有理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拉上荷园的门,荷园真是好地方,一般人不敢来,倒成了咱俩的避祸所,不错不错。rdquo;
她说着,回头看到了荷园门缝里的黝黑,不禁在夏夜搓了一把胳膊,不过说实在的,里确实阴森哦hellip;hellip;这是谁家的院子啊?怎么没人住,也没人打理啊?rdquo;
崔稚拉着魏铭院离开这阴森的庇护所,见魏铭也摇了头,我也不知道,从没见过主家,只听说死过人,旁的一概不知。rdquo;
崔稚也跟老朱婆似得,抖了一下,那那hellip;hellip;咱们晚上还是少来,先回温家去吧。rdquo;
嗯。rdquo;
两人离了荷园,迎着夏夜温暖的风,步伐轻快地往温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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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崔稚和魏铭准备登盛家的门。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得先找个地方打探打探行情,免得说出什么业余的话来,有失崔七爷身份。
魏明领路,两人去了一个叫宋氏酒楼的地方。这座酒楼就在十香楼相邻的街巷上,位置略有点偏,却是安丘县的老字号了。
魏铭说这家酒楼生意不好,有十香楼珠玉在侧,生意起不来,上一世转卖了这个门面,搬去城西更加偏的地段开了小饭馆。
这一世还没搬迁,尚在此处。
魏铭说这家店虽然生意不好,但茶水价廉,本地老住户认宋家的牌子,隔三差五的聚过来喝茶,但他们大多清贫,仅限于喝茶而已。
不论如何,有人的地方,就有消息。
崔稚和魏铭一跨进宋家酒楼,就听见一个老头笑道:hellip;hellip;乡下来的疯婆子,嘴里嚷着有鬼,愣是抱着县衙门口的石狮子睡了一夜,今儿天亮了,还赶不走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没见识的疯婆子!rdquo;
众人都跟着笑,崔稚和魏铭忍着笑对了个眼神。
这下老朱婆总得老实了!
两人走进屋里,往角落里一坐,过来一个微胖的男孩招呼二人。魏铭用田氏出门时塞给他们俩的钱,要了两碗茶水,男孩也不嫌两人穷酸,笑着给两个人倒茶。
偌大的酒楼只有大堂里有人喝茶,也难怪要开不下去。
但是喝茶的人还是不少的,放眼望去有老少爷们十几个,说说笑笑。崔稚支着耳朵一听,听见了关于粮价的事。
第25章 变动的时局
莱州比咱们青州强得多,人家的米价都掉到八钱以下了!不过这有钱人家也买的差不多了,说是那些粮商要往咱们青州府来,咱们安丘离莱州府近,肯定先到,安丘的粮价也要掉喽!我哥前些日没屯买许多粮食,就等这会了!rdquo;
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都男子,穿着一身素面青布直裰,说着话摇着扇子,颇有几分文人气质。
周围的人都问他是真是假,崔稚也问魏铭,你说此人说得,能不能信?rdquo;
魏铭道能信,此人姓郝,是个秀才,颇有几分文采,他家中经商,在县里有些门路。rdquo;
咦?rdquo;崔稚又看了那人一眼,是不是郝书商家里的?我看着和郝家大爷长得有些相像。rdquo;
你眼力不错,他正是郝大老爷的幼弟,行三,单名一个修字。他既这么说,想来是从其长兄处的到消息,约莫错不了。rdquo;
崔稚听魏铭确认了一下,简直不要太高兴。
莱州的米饱和了,都要流动到安丘来了,那盛家还去什么莱州,还不老老实实地在这跟她交易?
这一大清早的,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似得。
她这边正高兴,另一桌一个人摇头笑,郝三爷,单看莱州是这么回事,只我前日刚从南边过来,倒是徐州府拖延,不愿给咱们调粮,也是真的!rdquo;
山东请求朝廷赈灾,调的是临清仓、济南仓和南边徐州仓里的粮食,现下若真是徐州不肯调粮,一味拖延,临、济二仓的粮食去年便调过一次,今次哪里够用?
这样一来,粮价说不定不降反升。
半个大堂里的人都惊讶,郝修更是问道,徐州仓还敢不听朝廷调遣?rdquo;
和方才说话人一桌的上了年纪的人,捋了捋胡子,徐州那等地界,三五年就要受洪灾,这有两年太平了,不定明年又要受洪,怎么敢说调就调?朝廷可是让他们发麦两万石过来,他们自然要同朝廷讨价还价。rdquo;
方才刚从南边来的人,也道:这一来二去,粮食到了安丘,不知何年何月了。rdquo;
崔稚听了这话,赶忙去拉魏铭的袖子,是这么回事不?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