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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文泽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想跟他一起去厕所,毕竟这话听起来好像哪里gaygay的。他只好挠了挠头,说好奇他下床干什么,就跟下来看看。
    蔺云对他的多动症和好奇心已经非常习惯了,闻言也没怀疑,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刚刚做了个梦,感觉挺有用的,我先把它记下来免得一会儿忘了。不和你说了,我感觉我已经有点模糊记不清了。”
    “你直接说给我听吧,这样还快点。”景文泽一听立刻给他出主意,“写下来速度太慢了,我现在记性比以前还好,保证记得一字不差。”
    蔺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欣然接受了。
    于是他花了五分钟把梦里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说的同时自己的思路也被梳理了一遍。他再一次体会到了把景文泽当树洞的好处,确实可以帮他理清思绪。
    而且景文泽不会胡乱开口打岔,只有在他主动问的时候,这人才会说一些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那些想法都很扯淡,但偶尔也能启发他的思维。
    他说完全部的内容,景文泽才总结道:“所以就是你在梦里梦见自己死后变成了NPC?”
    其实一开始景文泽也没反应过来的,他觉得这个梦奇奇怪怪的。不过他记性好,把重点的几个地方反复回忆了一下之后,就勉强弄懂了是什么情况。
    蔺云点头,正想就着这点分析一下,忽然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黑漆漆的夜晚,这样的声音其实挺吓人的。就算不是在灵异副本,而是在自己家里,大半夜突然有人开你家的锁,也不是什么好事。
    蔺云鸡皮疙瘩立刻就起来了,他下意识抓住了景文泽的手,向他靠了过去。景文泽只觉得手臂一暖,扭头便看到蔺云紧紧挨着他。
    两人之前就坐得极近,白天的时候他们为了凑在一块儿打游戏,把椅子并排放着了。后来一直没搬走,因而这会儿说话的时候也是并肩坐着的。
    但并肩坐和紧贴在一起是两个概念,景文泽瞬间觉得自己那只被挨着的胳膊没了知觉,酥麻酥麻的。景文泽从来没关注过自己的性向,只知道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心动的女生,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可能是个基佬了。
    不过老大不是随便能泡的,所以景文泽很克制地把手抽了出来,低声说了句“别怕”,然后主动站起来护在蔺云身前。不管进来的是人是鬼,他都有一战之力,而他自己又不怕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所以什么都吓不到他。
    蔺云躲在他身后,确实松了口气。
    他之前的副本经历都是没多少“灵异”元素的,顶多是血腥恐怖一点,不会让他有一种遇鬼的毛骨悚然。或许是因为之前都在大白天行动,白天看到鬼自然没有夜里遇到那么刺激,所以他现在才迟钝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怕黑怕鬼。
    好在景文泽确实是个很让人有安全感的队友,他虽然没有宽阔壮硕的身材,但劲瘦修长的身体却充满了爆发力。门外的那家伙刚刚推开门,就被景文泽举着厚厚的高数课本一下子抽在脸上了,顿时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
    蔺云听这声音挺正常的,不像灵异片三大boss(红衣女鬼、鬼婴、鬼童)的声线,彻底放下了心。是个鬼老头,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老鬼大多和生前一样行动不便,比较好对付。
    他从景文泽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打量了一下门外那家伙。
    它背着光,其实看不太清长相。不过蔺云这边开了台灯,有微弱的光线,所以面前能够看得见,确实是个老年男性。
    对方被抽了之后气得浑身发抖,本来想扑过来和景文泽决一死战的,结果被景文泽身后探出的脑袋吓了一跳。
    黑暗的寝室里,一个人身后突然探出个脑袋,画面是挺惊悚的。老人家一向干的多少吓人的活,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玩家给反吓回去,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险些厥过去。
    跟让他受惊的还在后面,当他看清了那个脑袋的长相之后,他的心脏彻底不好了。
    昨天看见“那位”没回寝室的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对方是换寝室了,然后赶紧去打听蔺云住在哪里。这样的话他也不必遭受今晚的这通罪,早知道大半夜不睡觉的人是蔺云,他干嘛还跑来自找麻烦啊!
    当着蔺云的面,老人家一秒钟从狂暴状态转化为弱小可怜又无助,他捂着脸委屈巴巴:“我、我只是来提醒你们赶紧睡觉,已经很晚了……”
    景文泽是一个莫得同情心的家伙,他丝毫不为所动:“你提醒人的方式就是招呼不打直接开门?哪儿来的钥匙?交出来!”
    嗨呀,这可真是太过分了,他堂堂宿管凭什么不能拥有钥匙?
    可惜老头子只敢在心里气哼哼,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个缩头缩脑的食物链底层。他哆哆嗦嗦地把备用钥匙交了上去,丝毫没打算耍花招。
    这寝室简直要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一次。钥匙给就给了吧,反正他留着也没啥用,万一以后寝室里丢了东西“那位”诬赖他怎么办?
    交完钥匙他就麻溜地离开了,那腿脚利索得完全看不出来是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家。景文泽觉得这NPC真是莫名其妙,他关上门,回头安抚自家老大:“已经解决了,老大你别怕,一切有我呢!”
    他觉得自己这一刻简直光芒万丈,气场两米五。可惜他老大早就已经不害怕了,不仅没与因为他的行为而感动,反而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根本没听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