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rdquo;他稍稍颔首应道。
因为道谢,又多了两秒打量他的时间,使她回忆起现场观看古典舞表演时的心情,艺术和人,世间万物,使用电脑、手机屏幕欣赏,总是不如亲眼见到的。
前面的电梯门关上了,电梯门是那种照不出人模样的,幸好。
周正昀又抬起头注视着电梯上方的数字,她的胳膊已经不酸了,手里只有一把雨伞,她的指腹清晰地感受着伞柄,是不是该要跟他寒暄一下?她一心三用着hellip;hellip;
不,是四用,她察觉到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忽然没有原因地笑起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低眸检查自己的衣着,没有不正常的地方,除了马丁靴的鞋带湿透了,但那看不太出来的,也不是值得一笑的事情。
周正昀只好装作没有发觉他的笑,心里则想着,这个男人的长相和身材都没得挑剔,就是hellip;hellip;好像有点傻hellip;hellip;
一旦有了这样的认知,她也不那么紧张了。
电梯门又打开了,这一次他们走了进去。
周正昀马上问他,到哪一层?rdquo;
他都帮她抱着炒菜机,她帮他按一下楼层键,是理所当然。
二十六。rdquo;他回答。
周正昀愣一下,按下了楼层键,才又问着他,你也是hellip;hellip;到杂志社?rdquo;
我hellip;hellip;rdquo;
他话没有说完,是因为周正昀打了个喷嚏,而她习惯用双手捂住口鼻,却忘记手里还有雨伞,于是雨伞上的水不仅蹭到她自己一身,好像还甩到他了。
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开始慢慢发烫了,对不起。rdquo;是为打断他说话,也是为雨水甩到他而感到抱歉。
他微笑说,没事,天气转凉了,出门hellip;hellip;rdquo;
他又没有说完,还是因为周正昀突然低头打了个喷嚏。
在她的余光里,身旁的男人笑起来了。他属于只要笑起来,整个面庞就明亮到晃眼的人,难以忽视。
她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明天出门多穿几件衣服吧。rdquo;他说。
嗯,rdquo;周正昀点了头,又轻声道,谢谢。rdquo;
笑是笑了,但她至少要懊恼半个月,因为这两个小小的喷嚏,肯定给他留下了不太好的第一印象。
电梯到达第二十六层,一开门,即见孔雀拿着手机等候在门外。
孔雀有一双韩剧男主角般的小眼睛,此刻他瞪圆眼睛看着电梯里的两个人,才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珠子,似乎有很多个问题涌上他的脑子,但视线落到程继文抱在身前的箱子,千言万语就化作,炒菜机?rdquo;
孔雀赶忙要从程继文手里把箱子接过来,却见程继文看了一眼周正昀,然后说,是她的mdash;mdash;rdquo;
话音甫落,程继文耳畔同时响起两道声音。
是我的。rdquo;孔雀说。
不是,是他的。rdquo;周正昀说。
程继文神情顿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即把炒菜机塞进孔雀的怀里,顺便对他说,去通知一下,十分钟后开会。rdquo;
说完,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听到周正昀清清淡淡的声音,在疑惑地说着,你怎么想到要买炒菜机?rdquo;
孔雀说,我前几天躺在床上刷视频hellip;hellip;rdquo;
等到程继文的背影拐个弯不见了,周正昀收回目光,又看着孔雀,才低声说出,程hellip;hellip;rdquo;
继文,程继文,我们的总编。rdquo;孔雀狐疑地瞧着她,你真的不认识?rdquo;
不认识,第hellip;hellip;rdquo;第二次见。周正昀差点这样脱口而出,随即改口说道,今天才算是认识吧。rdquo;这个回答更严谨。
接着,她又问,为什么他会被整栋楼的人议论?rdquo;
女人。rdquo;孔雀补充着,然后不答而问,你感觉他怎么样?rdquo;
问的很突然,周正昀有点羞赧,还是诚实地答,好看,乐于助人。rdquo;
还有呢?rdquo;
周正昀想了一想,就哦rdquo;一声,明白地说,有钱,有地位。rdquo;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他年轻。虽然从他的长相推测他可能是二十六、七岁,但这个年纪当杂志社的总编辑,未免让人担心他行事莽撞、不够沉稳,不足以服众,所以他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七到三十七这个区间里。
年轻、有钱、有地位,不管他长相如何,是否已婚,有没有女友,他都是个珍稀物种,必然要被议论。
周正昀天真的以为开会的时候,还能再见到珍稀物种一面。但是,二十分钟后,她还坐在这个当作办公室使用的休闲区,看到周围几个同事仍是盯着笔记本屏幕,悠闲地品咖啡,丝毫没有要动身前往哪个地方开会的意思,而孔雀早已不见踪影。
原来,只有各个部门的管理者才有资格跟总编坐在一起开会。
等到会议结束,孔雀现身了,叫上所有新媒体部门的同事,找到一处阳光充沛的角落,围着一张圆桌开个小会。
大概因为部门决策人是孔雀,所以会议的基调十分轻松愉快。也因为孔雀太年轻,缺乏经验,而新媒体是重点培育部门,未来日子里需要做的事情又多又杂,他有点儿理不清了,频频制造新问题,换个经验老道的人可能可以速战速决,他们却讨论了两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