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嗤笑一声:“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怕你哥?”
话音刚落,邹雨蓦地惊声道:“我哥来了,我不和你说了……走了啊……”
小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对面的街角处,果然站着一个身形高挺的男人。
她再仔细瞧了一眼,忙拉住邹雨的肩,“你着什么急……小心一点,这儿大马路上的可不好跑来跑去……我送你过去吧。”
两个姑娘就着街灯和夜色,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行走在斑马线上,不多时便站到了对面的街角。
邹雨一见到萧括,整个人便奔跑上前,扬着脑袋笑得一脸天真,“括子哥……你可算是来了。”
萧括唇间咬着一支烟,猩红的烟头冒出飘渺的烟雾,他笑着摸了摸邹雨的脑袋,提上行李,吩咐她:“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邹雨点点头,回首和身后的人打招呼,“小涂,我先走了,拜拜。”
这么一说萧括才注意到她不是一个人来的,眼神定了定,适才看到站在几步之外的人。
小涂脸上化着妆,宝蓝色的眼影涂抹在眼皮上,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圆。
见萧括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冲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自觉地喊了一句,“括子哥。”
萧括听了没什么反应,领着邹雨往反方向走去。
两人在马路一旁拦下出租车,车子直直地往中心车站驶去。
*
车门一关,萧括便问她:“刚才那个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邹雨没想其他,老实道:“她是我厂子里一块儿上班的工友,我们俩住一个宿舍的。”静默数秒,又问:“括子哥,怎么了?”
回想起上车之前那人对她露出的笑意,萧括生怕是自己多心了,却不忘叮嘱邹雨:“我看那姑娘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抽烟,不是什么好善于的人……你自己留点心,不要被带沟里了。”
“怎么会……小涂可讲义气了。”邹雨替她解释,不由地说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上回厂子里有个人想欺负我,后来还是小涂出面把那人教训了一顿,我才没事的……话说回来,我还没好好谢谢她呢。”
萧括一听觉得不对劲,拧着眉凝视她:“你在厂子里被欺负了?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那帮人看我是新来的,故意把脏活累活都给我干,我才没那么笨呢!”邹雨笑嘻嘻的,一副释然的模样。
车子很快便在车站正门口停下,萧括付完车钱拎着行李往里头走,邹雨则跟在了身后。
检完票上了车,萧括全程没说话。邹雨看他面露疲惫神态,只当他是累了,便体贴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再叽叽喳喳个没完。
大巴车上了高速,隐匿在沉沉的夜色当中。
萧括确实有些累了,大清早地便起了床,又开了半天的车,回到家时也来不及休息,匆匆忙忙地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回家,而后又打电话给邹雨,拎着半大的行李箱赶了过来。
好不容易等到上了车,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一段落,他终于放下心来决定先睡一觉。
一旁的位置上,邹雨将纸袋子放在双腿上,透过车窗外的灯光,半明半暗当中瞧清楚他的模样。
萧括睡的极为克制,双手jiāo叉在胸前,微垂着脑袋,没有鼾声没有磨牙,只有一阵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证明他确实睡着了。
邹雨盯着他的睡姿瞧了数秒,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生怕自己的眼神过于直白,于是便赶忙收回了视线,暗地里悄悄打量他。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多钟头的车程转眼便过去了。
大巴车驶入云川县,山路崎岖蜿蜒,跌跌撞撞一阵过后,萧括终于忍不住蹙着眉睁开眼。
邹雨见他活动着肩颈,笑着说:“括子哥,还有一会儿才到家……你怎么就醒了呢。”
萧括将帘子拉开一条缝隙,映入眼底的是自己熟悉的景象,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又对邹雨说:“把行李收拾一下,带会儿就可以下车了。”
两人从大巴车上下来,一人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行走在被夜色笼罩的羊肠小道上。
这个点家家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