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好像一直是你做饭,很熟练,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你平常在家也做饭吗?”
“嗯。”
“……做饭的频率是?”
“高。”
“……大概是一周几次这样?”
“三。”
采访小姐姐深呼吸,快速翻动几页。
“和大家相处这几天,有没有熟悉一点?你之前的印象,和这次真正见到的印象,有区别吗?”
“没。”
“…………咳咳。那你觉得跟谁相处最舒服呢?”
采访小姐姐打定主意要从他嘴里撬出两个字以上的答案,可惜话一出口,她才想到,还可以用姓代替人名。
顿时懊恼异常。
可唯独这次,江昀表情变了,笑出浅浅一点酒窝,十分配合地说:“贺征。”
***
吃完晚饭,全体又得到五百块,心情都比较轻松。
“今天江昀辛苦,把客房的床品都做好了。加上我和瑞秋做的床头柜,可以简单布置一下,拍照发微博了。”
贺征拍拍江昀肩膀:“光拿这五百块什么都干不成,早发微博早开张。”
话是这么说,两位女士累了一天,心里可能还是希望早点回房休息。
不过贺征说话,没人会去反驳,江昀认为,这就是直男的自信。
不过他也没说错,两只床头柜,加上褥子和床品,一只竹架,几个竹筒花瓶,已经可以布置出一间不错的客房。
几人齐心协力整理一番,羽茜和陈恋恋把下午采来的花插进竹筒里,整间房顿时鲜亮起来。
“就是这个灯……”瑞秋嘀咕着,伸手一拨弄,灯泡左右摆动:“也太寒酸了。”
“还差个灯罩,”贺征啧了声:“白天没开灯,忘了做。”
这怎么办,拍不了了啊。贺征举着单反找了半天角度,也没能避开那个锃亮的灯泡。
坐在床角的陈恋恋眼睛都有点闭上了,不太高兴的说:“好困哦……咱们还不睡觉吗?”
贺征顶着他完全不需要打理的酷哥头,沉声说:“白天正好多劈了点竹篾,拿砂纸擦一下就能用了,临时做一个。”
瑞秋啊了一声:“天都黑了!而且我不会啊。”
“手机有电筒。”贺征也不再命令他们,转而问江昀:“你会吗?”
江昀按了按喉咙,说:“可以试试。”
“昀昀能说话啦?”陈恋恋不困了,问前问后。
“还要养养,少逗他说话。”贺征揽他肩膀:“我们下去拿竹篾,你们实在不想弄就回去睡觉吧。”
“……谁敢回去。”江昀跟着他下楼,哑着嗓子说。
这几天也是把他憋坏了,其实也挺想说说话的,他又不是真哑巴。
“就是让他们不回去。”身后没有摄像机,贺征话说得更随便了:“屁事没做两件,觉倒睡得多,家务活儿全丢给你,一个个甩手大爷。”
“……”江昀:“他们有做事啊。”
“做个鬼。”贺征打开手电,照出阴森森的灌木丛林,带着江昀绕到屋后去:“你这两天没出去,昨天瑞秋那个桌子有一半是导演组请来教学的老师傅做的。今天竹子几乎都是我砍的。那俩小姑娘采个花能废多大力气。”
“……哦。”江昀笑了笑。
他很喜欢听贺征跟他吐槽别人,给他一种很亲密的错觉。
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跟别人说这些,江昀又想。
竹篾散在空地上,这边没有房屋遮挡,月光白亮亮的。
在城市里很少有能直接感受月光的机会,虽然方便,也失去了观察自然的机会。
江昀抬头看,接近满圆。
“愿逐月华流照君。”他小声背了一句。
“什么?”贺征搂起一把竹篾,随口问。
“没,”江昀捡起几张砂纸,跟在他后面,一路无话回了房间。
第8章
果然谁都没回去。
江昀有点想笑。
羽茜首当其冲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知道没那么快结束拍摄了,开始重新布置花束。
到底是自我介绍时说过特长插花的人,江昀说不上哪儿好看,但就是好看。
贺征比他懂这些,缓和脸色夸了她,然后三个男人,一人一张砂纸开始打磨。
“小心点,容易刺伤手。”贺征擦得唰啦唰啦,提醒说:“这个挺难弄的,我只上手试了下,会刺到。这些都是师傅劈的。”
“嗷!”他话刚说完,瑞秋就被锋利的竹子边缘划拉一个口子。
贺征把砂纸一丢,捉起他的手捏住指节,看准伤口往外挤压。
“哎草草草疼!”瑞秋连声吸气:“贺老师!贺老师救命!”
江昀有点慌,站起来往门口去,工作人员正把医药箱送来,他接过返回,挑出双氧水打开,递给贺征。
“没事,口子不大。”贺征往他手上一浇,回头伸手:“创可贴。”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江昀已经把包装拆开,海绵区对准瑞秋的伤口,撕掉胶条,一气呵成地包好。
瑞秋龇牙咧嘴地甩甩手,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还弄吗……”陈恋恋看着地上血迹,不知所措。
“瑞秋别做了,我和江昀弄。”贺征也有些无奈:“江昀你小心点。”
陈恋恋和瑞秋已经完全靠不住了,好在还有羽茜。羽茜从外面绞了拖把回来,今天穿的牛仔裤,行动倒还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