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下午到剧组,当着关敏的面上称一量……
呵呵,目标似乎又远了!
因为池洲打电话请假,炎燚上午的戏份挪到明天,明天的任务本来就不轻,现在又加了一部分赶进度,关敏的脸色本来就很差了。
但他毕竟不是跟图木一样,是那种动不动就爱找事儿或者骂人的导演。
他就想着只要炎燚能控制一点自己,热恋的小青年,偶尔请个假温存一下也可以理解。
可我纵容你一回完全可以,你好歹自己自觉点啊?
你没有!
你放纵起来简直忘了自己是谁了?
于是,关敏就怒了,剧本往旁边一放,“还有四天,这边拍完要转去下一个地方,场地申请的时限就那几天,你没法儿达标我到时候怎么拍?”许多看好戏似的都悄摸地凑了一耳朵过来听动静,休息室里除了关敏个副导演之外,还有剧组的几个化妆师和艺术指导。
当着这么多人被训斥,理亏的炎怼怼,却无法反驳。
最终,只讪讪点头:“是是是,对对对,我太不自觉了!该骂,太该了,您就是打我都成!”
关敏:……
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气吼吼的:“我打你?我打你怕是有人该堵我房门了!”
说完他就出了休息室。
很及时的语音电话来了,关敏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都围在这儿干嘛,看热闹吗?”
流芳见此笑得不行,“跟你搭档多少次,终于被挑战了,你感觉还好吗?”
关敏:……“好啊,好到我想提前封箱!”
流芳:“哈哈哈,那晚饭还去吗?池影帝刚发消息说订好了。”
关敏:“拍戏!”
于是,接下来好几场,关敏都很不好惹的样子。
端端正正坐在监视器前,也不骂人,就是冷着脸:“卡,重来!”
“卡,不到位,继续!”
“卡,眼里没戏,再来一遍!”
“卡卡卡……”
简单且粗暴,剧组基本全疯。
特别是林永嘉和祖璇,被关敏一声跟着一声,卡的脑袋大。
下来的时候,林永嘉那种看起和和气气的演员,嘴型里都还包着一个:“操!”
关敏给他五分钟时间最后调整,不过的话就得一直对着镜头。
或者就是大家休息,把人晾一边自己走戏。
马上也就到炎燚了,被关大导演喊卡喊到麻木的祖璇,在准备与调整阶段,给炎燚投了个同情的目光。
“加油吧!”祖璇道:“我相信你可以!”
炎燚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关敏:“可我并不相信自己!”
祖璇:“那就请你拿出对待图导的架势,给我们开一条光明大道把!”
炎燚抱住自己:“我胆小,你别吓我!”
祖璇:……
“炎燚呢?”
这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关敏就开始叫人了。
炎燚一阵心颤,造型师给在做最后调整,他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关敏那边磨得锃亮的铡刀。
剧中,严陵是利用了白术好色,与皇妃有染这一重要把柄,要挟他为自己所用。
后又拿他跟自己庶女之间的那点儿说不清的关系,逼白术打着太子的名号谋反。
严陵在母妃刘氏死后,基本已经疯了。
他利用刘家所余之力,以侵地与贪腐,还有冒领军功之罪,握了宫城外的巡防司正督主之命脉,再叫巡防司督主借宫城之变勤王护驾,将太子彻底逼死在东宫。
这一段其实在吃午饭的时候,池洲已经给他开过小灶了。
当然,他也猜到关敏大多情况不会在开拍前说戏,所以就在对戏时,给划了重点。
道:“严陵对太子的恨,根源还是恨命运的不公。也就是说,他的不幸,归根结底都要算在太子身上。再加上对闻芷求而不得,和他母妃的惨死,严陵这个人物的情感,从怨怼到恼恨,越来越复杂了。”
池洲道:“这一段里,严陵看到落魄的太子的时候,不过是情绪复杂的初始形态,怨恨里滋生的嘲弄其实要占据更大部分。而等闻芷出来挡剑,才是他场戏里情绪迸发的界点,一定要注意中间的细微变化……”
灯光重新打开,鼓风机调到最低档位。
待一切准备就绪,场记上前,化妆师和各位指导老师们就自觉地出镜了。
宫卫林立,长刀染血。
曾经显赫一时的宫宇,而今被一片猩红掩盖去。
到处都是血,断肢残臂随处可见,随便迈出一脚,沾得鞋底都是殷红色。
侍卫拼杀无果,缴械的缴械,枉死的枉死,而留有一丝气息挣扎着的,都发出着低弱的呼救声。
可往往还有一点儿气息的、喊出来的,都被进来的兵卫们一刀补下去归西了。
一片狼藉里,炎燚单着一袭薄裳,不带片甲,面容平静地跨过了面前横七竖八的尸体。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封禁的殿门,殿门上烫金色的行笔大字犹在,只是被一枚断箭毁了整体的气派。
“崇明殿”。
这里关着曾经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当朝太子。
他多威风啊!
锦衣玉食,众星捧月,拥有有着所有他艳羡的一切,得到了他终其所有也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