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黑暗过去的点点微光的向往,还是对尚还在这尘世艰难求生的人的不舍?
没有人知道。
因为他已经死了。
“砰——”
落无可落,他砸在了地上。
血迹从他身体里渗出,沿着路面延伸了很远。
但他的眼睛一直睁着,没有焦距,却还像是在看着什么一样……镜头拉远,最终定格在距离地面很高的位置上。
人群聚了,又散了。
最终来来往往之后,只剩下他一个。
一如他出现时,孤寂地来,又孤独地走……
图木目不转睛盯着最后的那个画面,眼眶微热。
池洲演出了他想要的“左明”,也确实演活了“左明”。
左明的死,是这部电影的结束,也是这个鲜活而矛盾的人物的逝去。
但是光明,一直在来的路上。
一声:“停!”
全场静止,紧接着,“砰啪!”
场记和副导演带着几名工作人员放出了彩带筒,“全剧,杀青——”
掌声响起,一时不绝于耳。
图木这才慢慢地回过神,然后笑了……
也就半分钟吧,那边池洲被人拉起,图木高兴地扶着座椅扶手正要起身,眼前突然就凑来了个毛绒脑袋。
上来就亮出他那一口整齐的白牙,“嗨,亲爱的图导最近好么!”
图木被他吓得一个趔趄,堪堪稳住步子,先捂住要炸的胸口,“你、你怎么来了!”
炎燚把脑袋歪过来,笑嘻嘻的:“我来接我脑子的不好的池先生回家呀!”
图木:……
图木瞬间黑脸,“滚!”
炎燚抱着花,闻言也不生气。
他只啧啧嘴:“嗯,最近你胡子好像又长了呢!”
图木:……
他哼了一声,不理他。
跟炎燚杀青的时候一样,池洲脸上妆都还没卸,浑身血红的被簇拥着出来,剧组就捧上了一大束花。
大家都在欢呼着找他签名,提议收工之后去吃宵夜。
这时候,天上极合时宜的飘起了雪花。
薄薄的小雪花片,在路灯的照耀下,像是数不清的星星,折射出点点明光。
而在这奇迹般的微弱星辉里,迎面朝着他缓步走来的人,眉眼含笑,灿若挂在山边的虹。
一切背景与人脸就都成了虚,只有那一个人,照亮了他的全部。
也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定格了他的整个时光。
池洲惊喜的走过去,接过他的花。
然后看他眨巴着眼睛,道:“欸,你这脑袋上的枪眼儿挺逼真的哈?”
彩虹色的泡泡一击即碎,噼啪,顷刻间散为尘埃,消失无踪……
池先生心里的悸动突然间就死了一样。
剩下的只有无奈。
偏这人还一点儿没觉得,一开口,说出的话,没有一句不煞风景。
来回看了看,“啧啧,我看着也不太对称,你不难受吗?”
“好多眼儿啊!”
“诶诶诶,你别太近了啊,身上糖浆太多,都黏我衣服了!”
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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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先生:我太难了……
话说,上章作话之后……
我想象的评论区是这样:
——啊啊啊,炎老师是不是可以开车了?
——啊啊啊,池先生是不是能滋他了?
——啊啊啊,是不是可以开隔壁桃花眼,看我余骚骚花骚了?
你们……嗨!
其实,说真的,本文我开始是想写一个十五万字短小君的,
没想到一下子就爆了。
后来我就想延长到二十万,
今天看估计也不保了,还得继续爆的样子。
好想多写、快写,因为我真的存了有好多脑洞。
可我这关键时刻容易痿,都剥了裤子了最后只能哭着穿上。
手速跟不上脑速,对一个渣作者来说,真的是很无奈了……
不过大家放心哈,我是如此爱我炎炎,当然不会草草完结的!
保证!
第三十七章
论如何把一个注意力清奇的人拉回正轨上?
池先生表示, 他也没办法。
他最多就是捏着鼻子把人带回去。
没了。
电影杀青之后, 导演组与制片方会立马进入到下一道程序里, 要赶年后的电影竞技。
中间说长不长的几个月, 后期制作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过这都没演员什么事儿了。
他们最多就是被随时会被召回去,或者补拍, 或者配音。并不耽误。
且图木一般在拍摄时就很注意镜头之间的转换衔接,所以他的电影里,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很少。
这边彻底结束, 到农历十二月中, 第二场雪下来,池洲溜猫带娃的日子没过几天, 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投入到下一步的工作计划里了。
炎燚这儿也收了不少剧本,但是年关将至,他暂时还没选定。
“是有几个看起来很有意思的,可有意思归有意思,不是我想要的类型。我经纪人外头跟人说是我在考虑, 实际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纠结!”
公历一月十六, 企鹅年终盛典, 明星狂欢夜。池洲好难得一次, 居然答应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