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煜隆看了一眼炎燚，点头。
    他是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你！”说完了他，图木才过来指炎燚的点。
    倒是没说炎燚情绪的把控，道：“你最后失控的时候，注意分寸。好朋友，OK？留点儿手行不行？”
    炎燚：……
    说完他就出去了。
    炎燚对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
    “真瘠薄屁事儿多！”丢下刚入戏时拿起的梳子，炎燚直接就像泄了气的球瘫在沙发上，“欸，我等会儿拍的时候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池洲：“嗯？为什么？”
    炎燚：“尴尬。”
    他有点儿不还说出口，道：“怕你这个老师觉得我给你丢人了！”
    “怎么会！”池洲笑看了他一会儿，慢慢靠过来，“我觉得炎老师现在特别棒！”
    你今天晚上吃彩虹了吧！
    炎燚耳根子没来由的一热，偏过头，“咳！”
    然后就发现腿上凉凉的。
    池洲在掀他裤子。
    “你干嘛？”炎燚大惊，差点儿一脚飞出去。
    池洲：“别动，我看看。”
    是被那把椅子给撞的，劲儿挺大。
    炎燚有点儿局促，“这么点儿红，过会儿估计就好了。”
    “不，”池洲纠正他，“过会儿估计就青了，明天还会紫，后天就黄了……”
    炎燚：……我腿怕不是个调色盘吧？
    趁着外头还没正式开始，池洲去楼上拿了两瓶喷雾，给喷上才把他裤腿儿放下去。
    “台词记熟练，发音不需要嘶吼。让你的情绪带动你入境，而不是你去牵动情绪，这样你的表演才会不留痕迹，知道吗？”池洲还给他打气，“不要有压力，照常发挥，你可以是最耀眼的那个！”
    炎燚看着池洲，觉得这种感觉挺怪异的。
    说不出来的那种，总之他认为不是什么好感觉。
    然后就在心里：个王八蛋的，幸好我不是小姑娘，要是小姑娘就……
    好像跟是不是也没啥关系！
    他就问池洲：“你有女朋友吗？”
    池洲：“没有。”
    “那……”炎燚：“就奇怪了。”
    他又问：“你有喜欢的小姑娘吗？”
    池洲看着炎燚：“没有。”
    炎燚：“啧，那就更奇怪了……”
    他还想再问，场记进来了，通知他过去。
    幸好场记进来了，池洲默默地舒口气。
    图木是有名的NG王导演之一。因为圈中的最高纪录是一个镜头103次，而第二名96次，就是他拿下的。
    曾经一度被传是魔鬼在世。
    而经过刚才顺的这么一次，到真正开拍时就轻松很多了。
    两个互相恶心的人在一起拍戏，就有一点好：不管专不专业，俩人不会笑场。所以很难处理的一段，拍起来还算顺利。
    到结束时，差不多是凌晨三点。
    郝正倾一直等到炎燚收工，才打了电话过来。
    因为被爆出片场耍大牌的事情，炎燚在网上怼了人，郝正倾估计今晚又该头秃了。
    他一不高兴就打过来找刺激骂炎燚。
    炎燚一点儿没所谓，接着他的电话，笑呵呵的跟他讲道理：“你随便骂。你看啊，你骂完我不高兴了吧？就我，一不高兴，我就得找出气口吧？那到时候煎熬的是谁，忙的是谁，头秃的是谁？”
    然后郝正倾就把电话挂了。
    如此义正言辞、光明正大地讲道理威胁，作为经纪人的他，没啥好说的。
    这让阮铭无比佩服。
    到第二天最后一场拍完，要赶进度，剧组就要转战下个场地。
    是一个老旧街道，
    在那个街道里将完成后来的一大部分。
    这一次跟上一次的条件就没法儿比了，住的地方是选得就近的，怎么方便怎么来。
    所以到了之后，别说套房，一般的标间只要有能住人的就很不错了。
    炎燚的万能保姆车更是开都开不进来，根本不用抱幻想。
    跟组的时候就是这样，待遇时好时坏，有时候可能还得搭帐篷。
    炎燚跟池洲住的房间挨在一起，墙壁隔音效果极差，敲一下那边都能听到。
    对面住的就是几位新演员。
    向驰跟炎燚正对门，饰演罗曦父亲的老前辈，在他往北的那间。
    还有的就是吴煜隆他们那几个。
    炎燚刚敲了池洲的墙，后头就听见有人在嘟哝：“什么破地方，是人住的吗？你看这桌子，看这床，脏都脏死了怎么放东西？”
    “还有蟑螂！我操这柜子是破的。”
    一声跟着声，一声比一声大。
    阮铭在后边拖着行李箱，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炎燚：“谁呀？”
    阮铭小声道：“604的。”
    吴煜隆的助理。
    炎燚：“瘠薄混的不大，脾气不小！”池洲都没说什么，轮到他们了吗？
    一声起，不轻不重，刚好大家都能听到。
    然后那边就不吭声了。
    图木过来看了看，说是条件不好大家多担待。
    炎燚：“担待个屁，你少骂人就好了！”
    图木：“这里边儿并不包括你！”
    炎燚：……
    他被气笑了，“嘿，我说你胡子长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