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鱼将自己收拾妥当了,抬眸看着郁檀黑白分明,瞳仁幽深的像是无底洞一样的眼。
他摇摇头:“郁家不是我的家,不回去,郁檀,以前的事我不怪你了,反正将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
郁檀攥了攥拳:“我哪里错了,你说......我改。”
在少年疏冷的目光下,他说不出也不敢说出喜欢或者爱,只是本能的想要留住他,生疏又执拗的低头。
胡小鱼皱起眉,因为提起来就会不舒服的事。
他最终还是道:“我都知道了,许峰的事......我都知道了。”
郁檀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许峰到底是哪个,即使对方已经被他打断了手赶出申城,但在意识到少年说的什么意思,他还是瞬间手脚僵硬。
胡小鱼不看他,一字
一句的陈述:“他说想要睡我的时候,他想摸我脸的时候,你就在那个会所里,对吗?你明知道他会欺负我,但还是安排这样一个人靠近我,是吗?”
郁檀叫他问的哑口无言,讷讷道:“他不会伤害到你,阿九都......”
话说半句,他自己先说不下去了。
显而易见的,连阿九都不是对手的小鱼,在喝醉酒后几乎能任人摆布。
如果他再去的晚一些,如果不是柳滦州在那里,后面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胡小鱼也没提照片的事,反正所有的事加起来,结论只有一个:离郁檀远远的。
他开门出去,听到郁檀微弱到似乎是祈求的声音:“小鱼,对不起,你能不能再......”
胡小鱼听到自己说:“不能”,然后关上门。
第47章 玉碎
胡小鱼离开,郁檀并没有追出去。
不是不能,是不敢。
他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那双狐狸眼中,给与他的只是警惕和防备,没有半点过去的依恋和信任。
郁檀既没说拦着,守在门口的阿九也不敢轻举妄动。
包厢的隔音很好,阿九并不知道自己出去后,老板和小鱼到底沟通的怎么样。
视线没忍住,在郁檀多了很多脚印子的裤腿上扫了几眼。
好的,现在知道了。
他过去心服口服的只郁檀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
看这样子,好像小鱼又将老板家暴了一顿,而且完事之后轻轻松松的走了,被家暴的的老板看上去倒有几分失魂落魄。
阿九:“老板,车上有备用的衣服......”
在看到郁檀抬手一摆,他就知道该去取干净衣服过来。
去拿衣服的路上,阿九神情还有点恍惚。
刚才他可更看清楚了一些,老板不止裤腿上有印子,颧骨好像还青了一片。
上次是巴掌印,这次脸青了裤子也毁了,也不知再下次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冷漠无情的老板好像有点隐藏的妻管严属性。
以前要是谁和他说自家老板妻管严,阿九非得将那人送到精神病院不可,只是现在么,好像妻管严的老板也挺好的。
比起半年前像尊枯木一样,现在身体大好了,人也变得更有烟火气。
好像一切都在胡小鱼出现后才有所改变。
小鱼旺夫,阿九肯定的想,至于老板和小鱼之间最近闹矛盾,他并不放在心上。
就老板现在这任打任骂的样子,还有小鱼对自家老板的依赖程度,两个人迟早还得蜜里调油,不慌。
阿九拿了干净衣服上来,看着自家老板换衣服。
只是等他要将被踩脏的裤子扔掉时,又被郁檀制止了。
阿九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盯着裤子上的鞋印看,然后还摸了摸那印子,最后又将裤子叠整齐放在包装袋里。
这......以前签了几亿的合同好像都没这么小心过。
郁檀将裤子叠整齐收好,看向阿九:“放在我的房间,别动它。”
整整半个月了,今天算是那只最靠近他的时候。
名利场所搏杀出来的财富地位不算,他从小到大得到的东西少之又少,其中大部分是那小呆子给与的,哪怕只是这条被弄脏的裤子,他也舍不得扔在这里。
是珍惜也是反省,得留着。
阿九不觉得自己老板在开玩笑,正儿八经的应:“好的,老板。”
郁檀去包厢配套的洗手间洗了把脸。
他皮肤白,颧骨上青的一片看着明显,沾了水汽之后竟还添了几分丑怖。
郁檀盯着镜子里的男人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真不是个东西。”
骂完了自己,他就开始考虑别的事,比如许峰的事胡小鱼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心里隐约有个答案,毕竟当时在会所,柳栾洲也在那里。
他洗了脸出来,沉吟着吩咐:“查一查柳栾洲最近的动向,还有胡家......弄清楚小鱼和胡家人说了什么。”
错了的郁檀认,但是将那一小只拢在自己地盘的事,绝无更改。
要是别的什么人想要破坏或者掠夺,走着瞧!
阿九应了,又道:“老板,刚才来消息,李渔想见您。”
郁檀只在想起胡小鱼的时候稍稍温和一些,此刻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又冷酷无情:“不见。”
他和那小呆子闹矛盾是一回事,但人欺负了,也不会坐视
不管。
阿九:“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