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柳栾洲让他来胡家道歉,李渔再不愿意也来了。
没想到,正好碰到胡小鱼也回来。
李渔因为胡小鱼丢尽了脸,要不是还顾忌柳栾洲......
这会儿,胡父和胡母看到胡小鱼,都有一瞬的惊诧。
他们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整个人都像是会发光一样,漂亮到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要说怀疑这不是自己的儿子,那倒不至于。
胡小鱼和原主像七分,差的那三分在原主的颓唐和不修边幅上,属于人为可以修正的差距,没什么好怀疑的。
胡小鱼对胡父和胡母没什么感情,平静的打了招呼。
这种可以归为冷淡的态度,和原主倒阴差阳错的有些重合。
胡父的主要精力都在柳栾洲上,看胡小鱼和柳栾洲熟稔,心里倒颇为惊喜。
胡母被胡小鱼的冷淡刺激到,再看李渔眼眶通红通红,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这孩子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忽然被分薄了宠爱生出嫉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倒是嘉嘉,还是这么不懂事,固执起来让人心烦。
她拉过李渔的手,提醒道:“嘉嘉,过来,你表哥在跟你说话呢。”
嘉嘉?
胡小鱼一下没反应过来,顿了顿,认真的更正:“母亲,我叫小鱼,嘉嘉不是我的名字。”
胡母梗了一下:“什么小鱼不小鱼的,你也该懂事了......”
胡小鱼回道:“懂事的人,不会强迫别人。”
他们狐族的人,除了统一姓胡之外,名字爱叫什么叫什么。
他喜欢吃鱼,就叫小鱼。
还有喜欢河流、大树、小鸟的,大家名字五花八门,也没有妨碍到谁。
“嘉嘉!”胡父看一眼柳滦州,压着怒气道:“你母亲怎么能是别人,不要胡闹了!”
胡小鱼:“......”
他想说胡父胡母才是胡闹的人,胡闹到儿子都给闹死了。
不过原主死了的事又不好告诉他们,而这两个人压根不觉得自己不对,争论也没什么结果。
胡小鱼有些想郁檀了。
在郁檀身边,没有人会说他胡闹,吃得饱睡得好,还能打游戏。
胡小鱼的沉默,在胡父和胡母看来是服软。
胡母示意李渔道歉。
一个是疼爱多年的外甥,一个毕竟是亲生儿子,她希望两人能和好如初守望相助。
李渔僵着脸,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道:“小鱼,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太嫉妒......嫉妒姑姑和姑父对你那么好了,我就是一时不适应,我们以后好好相处,你原谅我,好吗?”
胡小鱼看着李渔:“不原谅。”
狐狸眼多妩媚,但他一双眼却更多的是纯净坚定,认定的事绝不回头。
原主已经死了,原谅的事他无能为力。
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僵持。
眼看胡父胡母又要发作,柳栾洲打了圆场,只说胡小鱼过去受了颇多委屈,不消气很正常。
又教训李渔,让他以后要多多照顾胡小鱼。
这样之后,柳栾洲揉了揉胡小鱼的脑袋,看向胡父胡母,说想和胡小鱼单独谈谈。
胡父巴不得胡小鱼能入柳栾洲的眼,自然同意。
李渔不想柳栾洲关注的人再多一个,但也不敢拦。
柳栾洲和小鱼到大宅的院子里说话。
斑驳树荫落在柳栾洲肩头,衬的他更是英俊从容。
柳栾洲将胡小鱼从工地上认出,又带人回了胡家,就总觉得与这个少年有几分难言的缘分。
他看胡小鱼静默的看着自己,笑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不说话?”
胡小鱼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看他这认真的样子,柳栾洲不觉莞尔:“李渔被宠坏了,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你不必让着他,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直接打电话告诉我。”
胡小鱼心说自己有郁檀呢。
不过他也知道柳滦州是好意,就点点头。
柳滦州眼底笑意氤氲。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胡小鱼特别有意思。
他终于说回了正题:“小鱼,你还小,难免有识人不明的时候,郁檀这个人.....太复杂,你最好还是不要和他接触。”
太复杂用来形容郁檀,对柳栾洲来说太过简单了。
只是他自小行正做直,当着郁檀的面指责对方阴狠毒辣可以,背后说人却不肯过分。
“太复杂?”胡小鱼重复道:“柳大哥的意思,是说郁檀不好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总之,不要和郁檀走太近,这对你没好处。”
柳栾洲就见眼前少年漂亮的小脸绷起来,不悦的看着他。
他听对方严肃道:“柳大哥,郁檀很好,你怎么想我不管,可是在我能听到的地方,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柳栾洲:“......”
他不知道郁檀如何蛊惑人心,但胡小鱼这样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忧。
只是还要再劝,胡小鱼却已经转身离开。
柳栾洲静默的站了一会儿,心想来日方长吧,没准不几天,郁檀就先对胡小鱼失去兴趣了。
不过,他从未见过谁在自己面前那么坚定的维护郁檀。
还真是......怪有意思的。
与此同时,郁家大宅二楼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