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事。”谢景然把手机收起来，脸色依旧惨白，“我先去看看我妈。”
    “好。”
    苗馨沂把谢景然带到容情病房，谢景然在离病房门口几步远的距离停下，“你先去看看她醒了没有。”
    “你……”
    “去啊。”谢景然低着头，手指用力，指骨都凸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苍白。
    苗馨沂进去病房，而后又探出一个头，她摇摇头，小声地说：“没醒。”
    谢景然暂时松了口气，他缓慢走到病房里，在门口站了一会，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容情，忽然发现容情白发添了不少。
    容情忽然动了一下，谢景然连忙退了几步。他听到了容情迷迷糊糊的声音——
    “苗苗啊？怎么这么早？”
    “啊……我没事就来看看，那个……我先去个厕所。”
    “嗯，我肚子疼，再睡会。”
    苗馨沂轻轻地把门关上，她往外走了几步，看到了谢景然站在电梯门口。
    “阿姨胃也不好，就……”
    “嗯，这几天你先帮我照顾她，我……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
    谢景然沉默了一会，说：“现在没办法解释，你尽量不要让我妈上网。”
    “这不可能。”
    谢景然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不可能。”他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谭哥来了，你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你自己跟他说。”苗馨沂双手抱臂，歪着头看着谢景然，“你是不是把人家渣了？”
    “我没有。我……让我静一下。”
    “你能不能面对一次，每次遇到大事就一个人跑走，你……”苗馨沂撇过头，不想看谢景然。
    “抱歉，但这次，问题真的很大，你等我回来。”谢景然说完这句话，也不管苗馨沂的反应，直接走了。
    苗馨沂想了想，还是给谭思远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响了一下就被接起，苗馨沂还没开口，谭思远倒先说话了。
    “谢景然在你那？”
    “啊？他刚走，你们出什么事了吗？”
    谭思远沉默，什么事都没出，就是谢景然把他上了之后跑了。
    “他不知道又要去哪里，你看看……”
    “我找人联系一下。”谭思远丢下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苗馨沂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机，谭思远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了？谢景然到底做了什么？
    谭思远挂了苗馨沂电话之后打给谢景然，意外的，谢景然接听了。
    “谭哥……”
    “嗯。”
    “你没事吧？”
    “有事。”
    “啊？什么事？”谢景然靠在车站的墙边，拿着根烟，他点燃之后吸了一口，被呛到一直在咳嗽。
    “怎么了？”
    “没，就……咳咳，吸了口烟。”谢景然皱着眉把烟摁灭扔到垃圾桶，“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东西。”
    而此时，谭思远手里也夹着根烟，烟灰缸里好几个烟头，都是他刚刚抽的。谭思远吸了一口烟，谢景然闻到烟味会喘不过气，他跟谢景然在一起之后就没怎么吸烟了，因为谢景然不喜欢。可现在他不吸都不行，要是可以，他还想立马把谢景然摁在床上，锁着他的四肢，给他用各种珍藏道具。
    “谭哥，你在吸烟？”
    谭思远把烟头摁灭，丢到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根烟，还特地让谢景然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是啊。”谭思远沙哑的声音从手机传来，谢景然听着这明显不正常的声音，皱着眉。
    “谭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吗？”谭思远摸了摸额头，“好像发烧了。”
    “桌上有药，我分好了，一天吃三次，一次吃……”
    谭思远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不吃。”
    “谭哥……我……对不起。”
    谭思远没说话，但他把烟摁灭了。
    “谭哥，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遇到了一点问题，等我解决了就马上回到你身边谢罪。”
    谭思远笑了笑，用着沙哑的嗓音会道：“好啊。”
    谢景然愣怔一会，正准备开口，谭思远又说：“给你一个小时，立刻马上买票回到我身边。”
    “我做不到。”谢景然看着手里的票，“谭哥，我知道你有办法查的到我去了哪，但是能不能等我自己回来。”
    “不能。”
    “老许的店，被封了。”
    “什么？”
    “就在今天早上。”谢景然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有人染了病，两个客人一个鸭，是One Night Stand里的。”
    “什么病？”
    谢景然沉默，谭思远也大概猜到了。
    “所以你担心你自己？还是担心我？”
    “都有。”
    “那你回来，我跟你去做检查。”
    “我已经很久没接客了，只要我没事，你也就没事了。”
    “我现在都没事，你把我干了就跑是几个意思？欠干吗？”
    谢景然低着头，没说话。
    “赶紧给我滚回来！给你半天时间。”
    “我买了其他地方的票了……”
    “退了。”
    “我不想……”
    “回不回来？”
    谢景然沉默。
    “行，那你就一个人待着吧，我一个人过，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