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童想留他，从头到尾都不想他走。想到这里，谢景然抓了一把头发，烦躁地揉了揉。
    离一个星期还有三天，如果三天内他的粉丝数可以涨到五六万，人气值也涨，他就能继续直播。但要是不能，他就回去接客，合同到期了就不干了，出去找工作。
    谢景然在害怕，他在害怕谢景昕知道他哥是做鸭的。虽然目前鸭和牛郎这两个特殊职业也是算正规职业，但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待这两个职业的人也不少，谢景然不想别人带着有色眼镜去看谢景昕，看他倒无所谓。
    想了半天，谢景然还是觉得直播好。接客时间不受他调控，但是直播要粉丝数，他总不能给自己刷粉丝刷礼物。几个熟客给他发了消息，谢景然统一回复之后躺在床上，不再去想这些糟心事。
    为了业绩，谢景然开始了求刷礼物之路。
    今天穿了件白衬衫，扣子上面两颗没扣，精致的锁骨裸露在外。谢景然把摄像头打开，漫不经心的刷着网页。今天他不打算玩沙雕游戏，玩一些脑残游戏，能气死人那种。
    游戏开始，谢景然操作了一把，没两秒钟，死了。
    游戏重新开始，谢景然避开刚才死的地方，在下一步里，又死了。
    来回几十次，谢景然也记住了哪里不能走，好不容易过了一关，谢景然忍住骂人的冲动，继续着下一关。
    下一关的套路也是差不多的出其不意，谢景然没跳两步就又死了。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暗示自己不能骂人，接着继续敲着键盘，开始了新的一轮死亡之路。
    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通过两关，谢景然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有这闲工夫还不如随便找个网站签约，来这种付费网站直播游戏，当金主都是傻子吗。
    想是这么想，谢景然还是打开了第三关继续玩，瞥了一眼评论，人来的也不少，比昨天还多几千，不过谢景然觉得观众都是冲着他的锁骨来的。
    看着评论里好几个舔一舔的表情包，谢景然下意识摸了一下锁骨。
    草，搞半天不是看他玩游戏的。
    谢景然瞎敲了几下键盘，又死了。
    撑着下巴盯着评论，谢景然喝了口水：“什么时候五万粉了就不穿上衣，不过可能没有那一天了，还有几天试用期就到了，到时候我就得走了。”
    谢景然翻了一下网页，粉丝数一万多，距离三万还有一倍的差距。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谢景然指骨有节奏的敲着桌面。要是他去当一个se情主播……谢景然想退出直播间去另外一个板块去看看，但鼠标还没点到，又意识到自己还在直播，而且许童说过不能拿这个号去别人直播间，谢景然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直播结束之后去建个小号。
    终于还是在这个破网站花钱了。
    谢景然郁闷的玩着游戏，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键盘。
    晚上回家的时候谢景然觉得好累。一开始去OneNightStand上班都没这么累。
    容情今晚不在，谢景然也习惯了家里除了周末以外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随便煮了个面吃，谢景然就回房开了个账号。
    账号有24小时的免费时间，但也有限制，很多板块的直播不能点进去看。谢景然肉疼的充了钱，点进去一个付费直播间去看。
    看了一圈，谢景然大概有思路了。按他这样的条件，在网站里算中上？什么水平谢景然也说不清，但不至于太差。
    点开许童的名字，谢景然打了个电话过去。
    “什么事？”许童没好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要是我去直播了，还能回来接客吗？”
    “能啊，直播合同一年制，你每个月够时长就行。”
    谢景然顿了顿，又说：“我的意思是，我两边跑。”
    许童那边沉默了一会，谢景然握着手机等着许童的回复。
    “可以啊，”一阵嘈杂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你想鸭店跟直播两头跑是吧？没问题，不过你得继续跟叔……许童续约，再续一年吧，你客户挺多的。”
    “手机还我！”
    许童那边好像是在抢手机，谢景然皱着眉，末了才说了句“我考虑考虑”。
    “可以啊，你要是同意续约了，直播间随你玩，我另外给你提成，直播时长也能短一点，怎么样？”依旧是那个男生的声音。
    “我过几天给你答复。”
    “没问题，到时候给我电话……不对，你没我电话，去办公室找我吧，我下午一般都在，知道办公室在哪吧？顶楼最左边那间就是。”
    谢景然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许童挂断了，挂断前还听到了许童的谩骂声。
    盯着手机发了会呆，谢景然思考着刚才那人话的可信度。按照许童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真的。
    在讨许童欢心吗？
    许童确实挺想留他的，但这么一出，谢景然突然觉得自己工作不保。
    “顶楼最左边……”谢景然摩挲着下巴，“这都什么跟什么。”
    想了半天谢景然才发现，他甚至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不想了。”
    谢景然去洗了个澡，赤条着走出来，拿了条毛巾擦干身体，就直接钻进被窝里。他一直都有裸睡的习惯，要不是家里有人，他甚至还想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