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吓了一跳,许恣迟疑地看了眼郁侃,生了晚几天再动身的念头。
好在晁云立马咽了回去,淡定自若地拍拍他们两个:“行了,别延误了,赶紧滚吧。”
许恣没好受到哪去。
郁侃坐在他身侧,扣着他的手抓的很紧,趁人少时偷偷靠过去,接了个安抚意味的吻。
没想到这一亲让许恣想起了别的事,别过脸去盯着窗外,就是不理郁侃。
不知轻重不长记性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年轻,即使第一次的记忆算不上多美好——那时候的感觉不如说是心理上的快感更多一点。
事后许恣还亲自上网找资料,翻了人体器官剖面图出来,两个人对着研究。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郁侃看着他说。
许恣察觉到这视线,脖子一拧,摁了摁指节,冷飕飕瞥了他一眼。
郁侃笑得不行,起身捏了捏他充血的耳根,哄道:“知道了,我下次慢点。”
许恣反手就是一巴掌。
广大学府开学时间很接近,他们到学校报到住进寝室之后,起初两个星期还空闲一点,江潮约上他们两,用多聚聚的借口约了林倍倍好几次。
两个星期之后,江潮就可以单独约林倍倍了。
关于这位文娱委员,郁侃后来偶然看到林倍倍写字,字体之熟悉让他想起另外一个人。
牛皮纸小姐的事本来已经被淹没到历史的长河中去了,郁侃突发奇想兴师问罪,问许恣:“情书你还留着吗?”
“留着,你要拜读吗?”许恣跟他不在一条线上,边说边低头找。
郁侃问的时候很顺口,醋意还没上来,一看许恣真去翻了,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味来,表情变化莫测。
直到许恣翻出那张他十分熟悉的信纸。
郁侃愣了片刻,笑了:“操,不是这个。”
“你还写过哪个?”许恣皱皱眉,目光微妙。
“不是我写的。”郁侃托着下巴,“牛皮纸装的,你高二收到的。”
许恣着实懵了好一会,等他想起这桩陈年旧事,半点儿也不想理这个神经病了。神经病还执着地追问:“不在了啊?是不是不在了?”
“妈的,”许恣贼烦,“旧的没了,新收的你要不要?”
“啊。”郁侃笑了,“还有新收的?”
许恣捏着一边耳机,瞥见视频上郁侃越笑越灿烂的模样,感觉不太妙。
T大有六人间,四人间,三人间和双人间几种选项,报名时许恣选了中规中矩的四人间,运气很好,室友情商高,第一天发现许恣跟人视频时随口问了句女朋友吗,没得到回应,之后就没有问过。
郁侃那边也是四人间,一个26中的老熟人,另外两也是衍都过去的,不知道是不是专业特色,这四人都特能唠,许恣每次跟他通话能被他那边吵到耳朵疼。
这一片大学城互相知道各个学校的八卦,谁都知道航空学院今年新生里有个特别帅的,头几天就可多人去勾搭了。
新生军训那几天,许恣这个班走军姿的那块地方,经过的人总是特别多。
学弟人冷话少,军训时期还不能随意招惹。
学校里在部门里占了身份的人找了个招揽新人的理由,提了奶茶排着队去骚扰。
“那个学姐来了三次了。”许恣寝室里年纪排行老大的室友狠狠吸了口奶茶。
许恣一杯没动,看了眼操场外。
“三次而已。”寝室的老二说,“心协的每天都来,你要不要挑一家,让剩下的都死了心?”
“不死心也没用,今天最后一天了。”老大说,“难怪今天这么多人。”
老大老二笔直笔直,这情况下想着每天有人送水很好,没有尝试过要微信脱单,老三志向不在女人身上,来的第一天就宣布过了。
许恣错过了他宣布的时间,也错过了一起宣布的机会,这个时候正好,许恣看了看他们三,说:“我有男朋友。”
“啊?”老二猛地转过头,“.......难怪。”
老三反应最快,手往地面上一拍,气势汹汹地问:“哪找的?为什么我就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
真是一个十分难回答的问题。
许恣一顿:“是发小。”
“发......”老三哽了,难受地抓了抓胸口,“我当初也窥觑我发小来着,差点儿没给打残。”
老大和老二听得可怜,连忙问:“后来呢?”
“后来?还能有后来吗?”老三白了他两一眼,中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小拇指向上一翘,“别问了,真够八婆,讨厌。”
三人一阵恶寒。
“真不好找,帅哥更不好找。”老三眼馋地看许恣那张晒出汗了还淡定地散发魅力的脸,许恣看了他眼,平静道:“你再用这眼神看我,我能帮你发小完成未竟的事业。”
老三哀嚎,有不怕死地追问:“你发小帅吗?”
结果当天他们就看见了许恣早上才口头官宣的男朋友。
虽然国人大多都长得一个模样,但是不同地方的人多多少少带着一点儿地方特色。
他站在网边找人,确定了这个方向以后,提着塑料袋走了过来。
连队在做结营之前的总结,男生没有上前,曲着一条腿蹲在连队附近的台阶上,凌厉的眉眼含着笑意,风一吹过,化成了水,映着一排迷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