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非让我这么写的不关我事!老大!过完年带上学神,就我们几个一起吃一顿!
许恣打开房门进来,没走近,抬了抬下巴:“收拾完了,他们要走了。”
郁侃应了声,把卡片和礼品袋一块塞进柜子里。
“不烧了吗?”许恣挑了下眉。
“你看见了?”郁侃目测了下距离,“可以啊小伙子,进化成望远镜了。”
“……滚。”许恣说,“刚在楼下看见的,他字那么大。”
“也是。”郁侃退了回来,看着许恣,“你说会不会有人……”
“不知道。”许恣面色不变,“你看有人说什么吗?”
那袋子就这么扔在那,陈祥虽然没往外说,挑了这么隐晦的方式,但是猪脑子没考虑到这一茬,可是不管有没有人看见,这帮人也没人表现出任何异样,要么是没把这当作什么特别的事,要么可能暗中蓄力搞事。
许恣更愿意相信前者。
忽然暴露的担心尚且没来得及蔓延,就被这种无所谓包裹了。
许恣现在的心情是放松的。
郁侃笑着抱了抱他,半响后松开手:“我下去找他。”
晁云领着附近几家熟悉的邻居和郁爷爷奶奶一起走回来,跟那帮小孩迎面碰上。
这边常是热闹的时候,这帮人第一次见在家的校霸,然后发现邻里跟校霸都认识,过去一个人喊一声姨啊叔啊婶啊。
“你都认识啊?”江潮问。
郁侃送他们到路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奇怪吗,谁家不稀罕帅哥。”
江潮:“……”
郁侃一直以为自己和许恣在学校里掩饰得很好,怎么也想不出哪里露出了端倪。
“也没有。”陈祥嘿嘿两声,“谁让你突然换寝室。”
前一年好端端的甚至没人知道郁侃和许恣是发小,分个班而已这个存在感直接飙升到没法忽视,连梁文和唐泊虎平均每天都能见到许恣好几次。
“这样。”许恣看了那柜子一眼,若有所思,“那……”
“不行。”郁侃头也不抬。
郁侃拿箱子塞那些东西,鸭子留在了客厅,实在没有别的地方放。
许恣一时无语。
郁侃搬回房间,一个个把东西往外拿:“晚上一起睡?”
许恣抱着胳膊,往书架上一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半天没听见回应,郁侃把东西通通一撂,转身缠着许恣——他作为今天的主角喝了不少酒,虽然撑着没倒下去,意识清醒,但是乍一放松下来,黏人技能放大了数十倍。
他把许恣推到床与桌子中间那截一米宽的窄缝里,细细看了会:“你回去还有事?”
声音很轻但是敌意满满。
许恣想逗他,不过没有坚持很久:“没有。”
郁侃不说话了,就着光看他,一眼一眼的。
许恣就这么看着他的脸越凑越近,酒气都扑到了他脸上。忽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下意识瞥了眼房门,顺便把男朋友的脑袋推到边上去。
郁家楼上不铺地毯,走路的时候有声音,不会很重,就是一点儿动静。郁侃有关房间门的习惯,尤其是步入青少年阶段之后,房门就不大好意思大剌剌开着。
奶奶只是站在门口说:“恣恣啊,你妈妈来找娃咯。”
许恣心里一紧,才注意到耳鬓厮磨的时候被自己无意忽视掉的发动机的声音。
郁侃幽幽地看了会儿地面,走过去给奶奶开门。
郁侃窗外对着许恣家的房子,熟悉的小汽车停在院子里。许恣看见老爸靠在车旁边,背对着这个方向,头顶有一缕缕上飘的烟。
郁侃跟奶奶说完话,进浴室洗了把脸,人已经从朦胧迷茫的状态中走出来,清醒了,他在柜子里摸了包烟,弄了支点上。
许恣伸手,郁侃推了回去。
“找死呢。”郁侃在他鼻尖上一点,烟雾里一声低笑,“你爸妈闻得到。”
许恣不怎么高兴地往楼下看了看,想说能闻到就闻到吧,他们闻到了也不会明着说什么。
但他又不是当年那个小鬼,知道离婚这种事他怨不到这两个人头上,况且两人相互演戏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给他个健康良好的环境,方法正确与否和效果如何暂且不谈,老爸和老妈在以自己的方式认真地爱他。
郁侃手从窗沿划出去:“去吧,哭了回来找男朋友。”
“嗯?”许恣说,“我又不叫郁侃。”
郁侃一点头,抓住他裤腰:“你今天别走了。”
许恣惊悚地冲下楼,出门了摸摸脸,把嘴角压回去。
太傻了。
郁侃看见他抬头,连抛了两烟草味的飞吻,飞到许恣走到老许边上,那三个人一前一后回家。
“哎。”郁侃揉了揉脑袋,开始发愁。
以后要怎么办呢。
少年量不准长久的许诺有多重,听多了书里写的电视里吹的人间惨剧,轻易不敢说这样的话。
可要郁侃在这个阶段去想,他也万万想象不出他们两分开是什么光景。
也就是夜深人静,酒精和烟草一起转了转,浪漫主义诗人才得空感慨一下,一边畅想以后,想象很美好,他自动略过了摊牌的环节。
因为再过一年半考上大学天高皇帝远,外面谁管他们两一根杆儿往哪边弯,顶多三十而立以后或许会被催婚——他和郁明源虞露的亲情有限,这对他而言不痛不痒,而爷爷奶奶生了个不着家的玩意儿,佛的不行。许恣不知道顶不顶得住晁云,晁云做梦都想看她儿子铁树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