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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页
    大头娃娃:“……”
    寇冬:“……”
    大头娃娃皱起细细的眉, 好像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迟疑地看着眼前人。按理来说, 他抓到了这个人醒着, 便已经可以把他拖出去了——
    但寇冬没有叫。
    他心里踌躇, 隐约还有些不知所措。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个被他们逮住了却连喊也不喊一声的。这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门外的锣鼓声都已停下,一条长而细的蛇尾已然出现在了门口。大头娃娃张开嘴, 刚想将他们喊来,就看见面前的小孩冲着他一笑。
    大头娃娃:“???”
    他正茫然着,便瞧见寇冬把手抬起来, 一个手刀狠狠打在自己颈侧——
    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给劈晕了。
    大头娃娃:“!!!”
    他整个鬼都懵了——怎么还能有这种操作!
    他不甘心地还要伸手去碰,却听见身后传来的淡淡的声音:“他没在醒着。”
    不知何时, 美人蛇已经悄无声息地进了房。他乌黑的长发缎子一样披散下来, 露出其中那张秀美的脸。许是因为常唱青衣小旦,如今纵使不开口, 眉眼间也是一派柔媚,眼波流转如春水。
    大头娃娃噎了噎,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他刚刚醒着!”
    可这话说的太晚了。就那一会儿工夫,寇冬已经把自己劈晕了。如今, 大头娃娃倒是想将他拉出去,却碍于对方还在昏着, 受规则限制,根本无法实现。
    他怏怏垂下大头,神色不乐,尖细的手指摩挲着孩童光滑的脸。
    “我的兔子……”
    他早就看好了,这么漂亮的孩子,是很适合兔子的。他要让那位用最柔软而富有光泽的兔毛,长长的、软乎乎垂下来、能被一把攥进手里的耳朵。他已经想好了,只是始终无法捕捉到机会,终于寻到一个空隙,竟然还是被这孩子躲了过去。
    这没让他放弃,反而令他更为兴奋了。一个会躲避的猎物,远比其它的更能激起他的侵占欲。
    美人蛇仍旧是不动声色,只不紧不慢摆弄着自己的蛇尾,“不可心急。”
    大头娃娃轻轻哼笑一声,语气里隐含挖苦,“你不急?”
    美人蛇答:“急有何用?计划严密才好。”
    他微微低头,看着地上睡着的人,眼睛里头腾起与大头娃娃一模一样的火焰。
    “是个聪明孩子,”他慢条斯理道,“所以……总得有万全的准备。”
    得等有十足的把握能锁住他的咽喉时……
    才能对他露出锋利的爪牙。
    这才是捕猎者所应当具备的优秀品质。
    *
    寇冬醒来时,外头已然天色熹明。什么大头娃娃、美人蛇,都丝毫不见踪影。好像那不过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隐隐还觉得有点刺疼。
    叶言之挂在他衣服上,面无表情给他揉脖颈,声音不怎么温存,“这会儿知道疼了?”
    寇冬:“唉,我也就对自己用。”
    他也不会什么近身格斗,就这一招,还是大学时一个警校出来的朋友教给他的。那时他常常感到被人跟踪,却又找不到那个偷窥狂。警校朋友就说,那我教你一招,要是他想劫色,你就劈晕他。
    虽然寇冬不觉得,自己这么个大爷们儿到底有什么色好劫的……但对方这么热情主动,他也不好拒绝。
    这也就成了寇冬唯一会的一招。可惜他学艺不精,不怎么能近别人身,更别说突如其来把人劈晕。要是撞着个五大三粗的,他那体型,根本不够看。
    所以这一招唯一的用处,就在于能把他自己劈晕,而且一劈一个准。
    这说明什么?
    寇冬趁机教育他的崽,“说明世上没有无用的技能,技多不压身。崽,你也要多学学。”
    叶言之不做声,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想学的,你能教?”
    他很少承认崽这个称呼,更少搭理寇冬以老父亲身份抛出来的话茬。如今突然接了话,寇冬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忙道:“当然。只要我能教的,肯定都会教!”
    谁让他是爸爸呢!寇冬骄傲的心想。
    叶言之嗯了一声,把这句话正儿八经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对方说了,都会教。
    ——他想学的东西,可不止一星半点。
    白天在茶楼见面时,寇冬与其他两人说了夜间的经历,说的两人都直冒冷汗,忍不住责怪他胆肥,这样的险也敢冒。
    “你也是心大……”
    倒是小姑娘若有所思多看了寇冬两眼,没有吭声。
    她从人鱼副本时便觉得,游戏里的npc对眼前这个人的态度很不一样;这一个副本,基本上是把她的想法再三验证了。
    何止是不一样?
    她甚至有种荒唐的想法——简直像是整个游戏的NPC都围绕着眼前这个人转。
    在进入游戏之前,阿雪曾经隐约听到过些传闻。譬如,《亡人》游戏一开始并不会危及人的生死存亡,只是一个单纯的游戏场;可从某一天开始,游戏里出现了特殊模块,模块中奖励丰厚,甚至抵得过大部分人一辈子的积蓄。
    只是相对的,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变得高昂。
    不再是时间。
    而是生命。
    在论坛中,不少人讨论过这次改变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众说纷纭。阿雪当时粗粗瞥过一眼,只隐约记得其中有人说,是关于一个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