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那些孩子。
南橙是要跟着的,絮絮叨叨跟哥哥说了很久,可南谨觉得那里地势偏远,既辛苦又危险,还是硬生生把她留了下来。
南橙永远都不会忘记她跟南谨的最后一面,还是那个她来时的火车站,南谨揉着她的发,还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跟她说:“小橙子,等哥哥回来就给你办理转学,到时候你跟着我和你崇哥哥一起生活,怎么样?”
“好。”
南橙答应的脆生生的,她看着火车缓缓的开走,心里期期盼盼的,都是哥哥回来后就可以一起生活,再不分开了。
可她从来不曾想过,也不相信,等待她的是一个灵柩
沈珩崇像是变了一个人,过去那个高贵帅气的男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胡子布满了脸颊,眼袋深邃,一身的黑色,头发也散乱的留着,没有丝毫的发行可言。
南橙的心是收紧的,紧接着眼泪先于难过一点点的滴下,好像大脑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顾不得哭了起来。
十二岁的小姑娘,只有哥哥这唯一一个亲人了,而那个灵柩里,就是她的全部。
她踉跄着向前,被沈珩崇一把抱进了怀里。
眼泪哗哗的落下,她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在他的怀里放肆的想要掏空自己。
南橙用了足足两天时间才平静下来,听沈珩崇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能够想象到的,八月份川南大雨,诱发了泥石流,巨石落下的时候,是南谨推开了沈珩崇,而他却被击中胸前,没了生命。
南谨唯一的遗言就是希望沈珩崇照顾好他的妹妹,南橙。
很长的一段时间,南橙闭上眼都会幻想出那个画面,她的哥哥,善良而聪慧的哥哥,将沈珩崇一把推开,自己被巨石砸下,闭了眼。
她拒绝沈珩崇,不跟他说话,不吃他提供的饭食,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哥哥根本不会死。
那是一段漫长而黑暗的时刻,她固执的留在a大的男生宿舍内不离开,哪怕宿管一次次警告她,哪怕学校给她下了通报,可她都窝在南谨的床上,怎么都不肯承认哥哥去世的这个事实。
沈珩崇每天都来,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为了她卸下了所有的xing格。陪在她的身边,哪怕只言不语,一呆就是一天。
南谨的后事是沈珩崇一手负责的,按照他的遗愿,将□□捐献,遗体火化。
南橙曾经一遍遍的问过沈珩崇,她的哥哥死前都说过些什么,沈珩崇只说南谨希望他照顾好自己,再无他言。
而现在,沈珩崇突然提出这样一句话,让她愣怔了一下。
她隐隐觉得,这句话,或许跟她有关,也跟沈珩崇有关。
南谨素来谨慎,一步五思,很早前就谋划好了未来所有的路,而他对于南橙,是极尽可能的思虑。
他能提出让沈珩崇这样一个哪怕是他兄弟却也是男人的人来照顾南谨的余生,就一定有后话。
南橙的眸轻轻的垂了下来,睫毛根根分明的,像个小扇子在眼下晕起了一层yin影。
“是跟我们有关的对吗?”她开了口,“是跟你五年前突然扔下我有关的对吗?”
“我哥哥很聪明,他一定看出了我对你的毫无戒心,所以把我jiāo给你照顾,他也一定知道我此生无依后对你的依赖,他了解我的,所以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呐?”
南橙抬起眼,带了水汽的双眸在热气的氤氲里晦暗不明。
“沈家复杂,南谨说,让你万不能对我起了心思。他希望你嫁进一个普通的人家,幸福快乐。”
是了啊,沈珩崇是谁,是沈家小爷,是中崇总裁,政/军/商三代的背景,怎样的姑娘才能嫁进这样的人家,怎样的姑娘才能受得住这样的压力。
若只是顶着救命恩人唯一的妹妹的名号,沈家是一定会对南橙好的,或许还会让南橙入了沈家的姓氏录,改为沈橙,一辈子不再担心是否会风餐露宿。可若是换个身份,变成爱慕者,只怕沈家一定会将南橙扫地而出的。
南谨心思缜密,怕救沈珩崇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想用自己的命,换妹妹余生的生活安逸了。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