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鹤不可能,自然是霍成厉动的手了。
“再者霍公馆的戒备森严,如果随便几个人,来了霍公馆大闹一场,枪击了几人,还能全身而退,去隔壁三百米外的公馆把黄小姐杀了,这也太稀奇了。”
见苏疏樾想的那么清楚,吴孟帆想的霍成厉的吩咐,坐下与她继续说。
“姨太太可知现在外面都说是谁杀的黄小姐?”
见苏疏樾抬眼瞧他,吴孟帆没继续卖关子,笑道:“有人说是将军,有人说是章督军,但说是孙副司令的却最多。”
“将军跟督军翻脸,孙副司令是得到好处最多的人,人人都说他派人杀了黄小姐,想坐收渔翁之利。”
“督军也相信这个说法?”
“他怀疑将军,但更怀疑孙副司令,他自以为清楚了将军的本事,所以认为将军没能力与他翻脸。”
说起这个,吴孟帆嘲讽地笑了笑:“章秋鹤,看轻霍公馆吃亏也是理所当然。”
“姨太太也可以放心,将军心中有数,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
如果霍成厉的计划是在她记忆中的时间实行,她当然不会担心,但是提前了那么早,她就会想霍成厉是不是在逞能。
“你说章秋鹤看低了你的将军,那你呢?你照实与我说,你觉得将军他能赢吗?”
“这是当然!”吴孟帆斩钉截铁,“将军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姨太太其实也可以试着相信将军,以前若是将军对姨太太不好,只是将军常年从军,只懂得跟同僚与下属相处,姨太太能不能当做将军想靠近你用错了方式,原谅了他之前,接受他之后。”
苏疏樾听完没立刻回答吴孟帆,一直斜眼瞧他,吴孟帆被瞧得尴尬,忍不住扣了扣发丝。
“姨太太觉得我说的不在理?”
“吴副官最近应该不忙,看了不少本爱情小说吧。”
一句调侃算是避免了回答信任霍成厉的问题。
在这里苏疏樾回避了,再见到霍成厉的时候却没逃过。
人在盛州死的,章秋鹤怎么说也要给办个葬礼。
通知到了苏疏樾这里的时候,苏疏樾想了想还是叫了吴孟帆代她上了柱香,没有亲自过去。
既然是敌对方,就别去看她的遗像,去思考她有多无辜。
这世上无辜的人太多,以后会产生更多无辜的人,要是她现在不学会冷血,以后迟早会被累积的愧疚逼的崩溃。
论冷血上面,霍成厉就做的非常的优秀。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胳膊上别着白花懒得取下,见到苏疏樾就把她搂进了怀里。
俯身吻了吻她的发丝,霍成厉嫌西装太过紧绷,扯了扯领口,不止领带,连前领口的扣子都扯掉了两颗。
可见是真被这身西装憋得不舒服。
抱着苏疏樾坐上了沙发,霍成厉整个人松弛下来,虽然是搂着苏疏樾,全把半张身子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怎么没去督军府,本以为能见你。”也就是发现她没去,他才早早的回公馆。
“将军这不是见到了。”
霍成厉难不成以为他娇小玲珑不成,那么高个个子,一身肌肉就往她身上靠。
苏疏樾不舒服的推了推霍成厉的胸膛,却被他抓住了手。
“帮我把外套脱了。”
苏疏樾脱衣服的时候看到了西装上的那朵素净白花:“黄小姐下葬在盛州了?”
听着也是有身世背景的闺秀,就那么客死异乡。
“我还以为你会不问。”霍成厉仰头靠在沙发枕上,凤眼微眯,“烧了然后差人带回故里。”
“哦。”
苏疏樾拿了衣服去挂,却被霍成厉扯住了,嫌看不清她的表情,霍成厉捏着她的脸颊,仔细打量她的圆眼。
“没掉眼泪?”
苏疏樾被霍成厉捏住的脸颊就像是吃到没熟的杏子,皱成了一团。
“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掉眼泪。”
“我以为你害怕。”霍成厉的手一松,但是苏疏樾还没离开,他的手又猛然收紧,看到苏疏樾眼睛瞪得像是金鱼,抓着她白皙的下颌,霍成厉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嘴角。
“所以你不害怕?”
他晚上费力折腾她,就是想让她耗尽精力,好不要去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将军说要当督军开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做好了准备。”
似乎每次他会觉得她精神脆弱,会躲着偷偷哭的时候,她的表现都出乎意料。
霍成厉并不喜欢事物逃出他掌控的感觉,但意外的在苏疏樾身上,超出掌控给他带来的滋味都算特别,不让人讨厌的那种特别。
霍成厉抽出苏疏樾抱着的西装扔在了地上,把人又抱在了腿上。
苏疏樾看着瘦,身上却到处都摸得到肉,在这个半冷不热的天气,抱着格外舒服。
“听说你不信任我?”
被当成布娃娃一样抱着,苏疏樾想反抗,但又怕挣扎中磨蹭到什么霍成厉哪个不该碰的部位,叫他兽性大发。
闻言,怔了下。
这个“听说”一定就是听吴孟帆说的。
看来吴孟帆不止爱情小说看多了,打小报告的技能又捡起来了。
“我以为我留在霍公馆,在将军看来就是我对将军彰显的最大信任。”
这女人说难听话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掐死她,软着声说好听话的时候,仿佛嘴上抹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