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大概看多了钱深秀恩爱,决定在今晚一秀到底,他从毛衣领子里拨出两根链子,一根银链,串着颗钻戒、一根黑绳链,串着个牙雕,“我们还有很多同款。”
钱深:……
他突然回忆起程风说的“有个喜欢的人”。
一个挺高的、对电子产品不感兴趣、会抽烟、还混迹在去N市的旅行包车上,和程风“前桌同事一样可爱”的人。
是在下输了。
程风走过去弯腰依次点燃烟花的引线,他们总共买了三个,掐着迈过凌晨的点,一齐放了。
升腾、绽开、坠落。
漆黑的天幕不断炸出盛大的花束,火树银花,星桥硝尘,吹落火光如星陨。
“倒计时。”程默掐着表,“新年倒计时,准备跨年了!10,9,8……”
他的另一只手穿过程风的手指,两人十指相扣,然后拉着的两只手搂过程筠,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7,6,5……”
钱深悄悄牵住宋一琳的手,跟着他们一起数数,“4,3……”
三个烟花筒的烟花不容小觑,他们能看到的那片天满满当当是耀眼璀璨的火光,火光印得每个人的眼睛熠熠生辉,“2,1!”
“新年快乐!”宋一琳快乐地大喊,“我们是不是应该许愿啊,新年愿望?”
“快快快!”钱深跟着喊,“快没了,抓紧时间!”
于是几人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
“你们许了什么愿望?”钱深迫不及待地说,“我先来,我希望大神和默爷能顺顺利利,白头到老!”
“你抄袭我的愿望啊。”宋一琳很诧异,“我刚才许的是希望他俩在国外能幸福快乐。”
“看来我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程筠笑了起来,“我刚才对烟花说的是,他们能一生平安健康,和和美美。”
“你们……”程风和程默愣住了,此刻烟花已经燃完,冷风吹着硝烟和星光,一下子扑入胸臆。
“我和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们是小深深的好朋友。”宋一琳很豪气地说,“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年的第一个愿望先送给你们。”
钱深认为老婆说的都是至理名言,连连点头,“我和一琳想的一样,我们的愿望太多了,以后还有那么多年可以慢慢许愿。”
大家同时看向程筠,她“啊”了一声,“轮流发言吗?我就随便说说,总结陈词什么的我说不来……你们俩许了什么愿?”
程筠这么一问,也引起了钱深和宋一琳的好奇心。
程默搔搔头,很是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
程风一脸坦然,“时间太短,就顾想我家小可爱了。”
众人:……
能收回之前的愿望吗?这两人实在太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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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段的寒假时间不长,过完正月初九,不管乐意还是不乐意,都回校了。
正常上课前,学校组织了一次考试,原因在于校长认为一模的时间太晚,到时候大势已去,学生们要查漏补缺已经来不及了。为了让大家能以更饱满、更有针对性的状态投入最后一个阶段的复习,实现“甩飞四中,追平二中,争超一中”的远大目标,三中决定在寒假结束后就来一次规模可媲美高考的正规考试。
寒假结束得太仓促,虽说大家都绷着一根名为“高考”的弦,但不少人在前几天还是没有投入该有的状态。
比如意识到自己是整个办公室最晚脱单的一个的钱深,在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怀疑和自我怀疑的状态。
他认为不是自己太缺乏观察,而是敌方太善于伪装。
他忍不住问刘倩,“你知道默爷和大神他们……”
高考临头,刘倩也没时间写小说了,她在认真看考卷分析,听到这话头也不抬,“我知道啊。”
钱深惊了,“你怎么知道?”
刘倩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他们有情侣戒指啊。”
钱深瞪大眼睛,“你哪里看到的?”
“一开始程风是戴在手上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串链子戴脖子上了,后来我看到程默脖子上也有跟链子……经过我的观察,发现是戒指链,还是同款。”刘倩说。
“你真是……真是观察入微啊。”钱深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过像你这么八卦的人怎么不分享给我?”
“你才八卦,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好不好?”刘倩停下手头的事情,“我承认我是看着他俩就能脑补一篇故事啊,但那只是脑补。如果他俩是真的,我会当作我啥也不知道,不影响他们,心里默默祝福就是了。”
钱深被这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像在对刘倩说,也像在自言自语,“靠这俩人模狗样的货没想到能有那多祝福,我看要不好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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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仿照高考的流程,第一门考语文。平时15班的小崽们在早读不是偷偷摸摸的啃早饭,就是和尚念经般有口无心。不过毕竟最后一学期了,还是第一场考试,这帮孩子到底上了点儿心,个个神色整得挺凝重,仿佛手里拿的不是课本,而是能炸毁碉堡的手榴弹,整个教室都回荡着朗朗读书声,临时抱佛脚,就算佛脚太粗,两手都抱不过来,也是要抱上一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