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钟昊也就自己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那不健康的想法就止住嘴。
“走廊尽头那好像有几间休息室。”
陈若点点头,放在兜里的那只手陡然握紧,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
“钟昊,我自己过去就好。”
钟昊立马循着自己的想法明白过来,了然的哦哦几声,笑嘻嘻停下了脚步。
回包厢拉开门时他才恍惚觉得刚才陈若的样子怪怪的,说不上来,让他不由联想到慷慨就义的烈士。
可转即便打消了这个奇怪的念头,重新混入包厢的笑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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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几间休息室都敞着门,陈若继续往里面走,最里面的一间门被锁住。
陈若心里咯噔一下,牙齿猛然用力咬破了舌头,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她重重甩了几下头,把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心重新塞回去。
接着不慌不忙地轻叩了两下门。
她靠近那间房就听到里面的水声,没一会儿就消失。
门随即被打开。
付思思穿着房间里的白色浴袍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的,脸颊泛红,脖颈处有未擦干的水珠,见到来人也丝毫不慌乱,不紧不慢地用腰带在腰间系了个蝴蝶结。
“捉\\奸?”
付思思一笑,歪着头看陈若。
她一歪头,陈若视线就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后面床侧坐着的那人。
侧面对着门,食指曲着指关节按着太阳穴轻轻揉着,一眼都没往门外看。
“确认完了?”
付思思眉飞色舞般,脸上一点没有惊慌失色,就好像这一步步都是在她计划之中,朝陈若扬了扬眉,重新攀住门扶手就要关门。
门就要关到只剩一条缝时,付思思又顿了下。
从睡袍兜里陶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塞到陈若手心。
笑道:“送你个礼物吧。”
陈若一怔,手心传来微凉的触觉,她低头看了眼手中那东西,学校前不久特开办的卫生讲座里刚好提起过避孕套。
付思思又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笑着重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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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在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如今这种情况。
陈若口干舌燥,大脑昏昏沉沉地重新下了电梯,回到刚才进来的地方,才发现沈晗恺一直都没走。
一见她出来,沈晗恺就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
“你怎么了?”
陈若缓慢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回了车内。
出租车司机大概也见情况不对劲,关了正在讲搞笑笑话的车载广播,车中一下安静下来。
陈若看着车窗玻璃上投影出来的她的倒影。
那双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霭一般。
手机又震动了几下,她开了静音,刚才都没听到,这会儿拿出来才发现江彤已经给她打了无数电话。
陈若慌乱中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江彤听到她声音终于稍稍放下心,连身问了几句“没事吧”、“在哪呢?”
马路上各种灯光流光溢彩,天幕边起了层薄薄的雾,在路灯暖黄色灯光照耀下泛着一些蓝色,浮浮动动。
陈若咳嗽一声。
一颗心沉得不能再沉。
没有回答江彤那些问题,而是问:“我想陪你一块儿去国外治病妈妈。”
一侧的沈晗恺听了这句话突然转过头,张了张嘴想打断她的话,可最后还是闭上了。
陈若安静了会儿,听电话那头的询问声。
“我不想在风川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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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对于沈晗恺如梦如幻的夜晚波澜无惊的度过,第二天风川一中就平地一声雷。
第二天陈若没来上学,这事也只有她周围几个人关心。
张玲看着两天都没来学校的陈若,问沈晗恺:“你同桌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吗?”
“不知道。”沈晗恺干脆道,只不过攥着袖子的手握紧了一些。
下午时张玲就知道沈晗恺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下午英语课上到一半,班主任还在黑板上写着一些难点语法,苏瑞突然踹开教室门走进来。
门摔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来回弹了好几下。
上课的同学被那响声吓到,就连班主任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身影径直从讲台前穿过,众目睽睽下走向沈晗恺。
“你知道陈若去哪了吗?”苏瑞哑着声音问。
头发乱糟糟塌在脑际,眼里有血丝。
教室里出奇的安静。
沈晗恺忽然轻笑出声,直直站起来,盯着苏瑞一字一顿说:“你干了些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自己不知道啊?”
班主任在讲台桌上重重拍了两下,神色俱厉勒令苏瑞离开他们教室,却被他完完全全忽略了。
苏瑞神色渐渐清明起来,刹那间手脚都凉了。
用掌心狠狠按了按眼睛,又按了按,再抬起头来时眼眶眼角都是红的。
“啊!”
周围几个女生尖叫,接着是砰砰的桌子椅子移动的声音。
沈晗恺这一拳石破天惊,揪着苏瑞的衣领朝他的颧骨打,苏瑞没有防备直接被他打倒在地,一副失了心智的模样。
被打了也看不出生气,不紧不慢地吐了嘴里的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