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就觉得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呢,后来运动会上你又故意起哄叫好,再后来又被你抓着看你们一群人打架。”
苏瑞难得地脸红,也觉得不好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那时候怎么幼稚成这样。
“忘恩负义啊你,病刚好就开始嘲笑我啦?”
苏瑞勾着她的手指说。
“你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一个劲地夸我是个好人,害我整天担惊受怕怕被发好人卡,现在在一起了还敢埋汰我了?”
“我想想你那时候怎么说的啊。”
“你是个很好的人?”
“好像永远都是这句,没新意。”
陈若听他抱怨,又忍不住笑。
问道:“你想怎么有新意?”
“你真帅。”
“嗯,你真帅。”
“你宇宙第一帅。”
“你宇宙第一帅。”
“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帅的人。”
“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帅的人。”
苏瑞说一句,陈若就在后面复述一遍。
两人无聊地绕了半天,苏瑞把自己能想到的夸人的话都说了个遍,陈若也都复数了一遍。
到后来她都已经习惯性地照着他的话念。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陈若笑着说。
“老公。”
“老…。”
陈若突然反应过来,抬眼看他,笑骂一声:“变态呀你。”
“迟早要叫的,提早练练嘴咯。”
第52章 第 52 章
“清明假你有事吗?”苏瑞趴在她病床边, 下巴抵在手臂上,懒洋洋发问。
“嗯?什么时候?”
“这周日到周三。”
这次清明节学校调休,清明节难得有满满四天。
陈若思考了一会儿, 说:“周日时候我应该要去和我妈妈一起扫墓, 后面三天都没事。”
“那我们去旅游呗?”
“去哪啊?”
“不知道,我一会儿看看?”
陈若看他喜上眉梢的样子便不忍拒绝:“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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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节清明桃李笑, 野田荒冢只生愁。
初春细雨绵绵,大地上还是一片荒草萋萋。
陈若穿着薄棉袄和妈妈一块儿上山扫墓, 父亲的墓已有五个年头了, 在这片山上的座座墓碑中算新的。
这块墓园有专人定时打理, 所以虽说是扫墓,其实是祭奠和探望。
江彤买了两盒颜料和毛笔,打算补涂一下墓碑上的刻字。
陈若在后面立着给江彤撑着伞。
“妈, 我来写吧。”
“好。”
陈若开了颜料,毛笔放到里面浸湿,又在铁盒边缘挤掉多余的颜料,沿着刻字的凹痕小心翼翼往上面涂。
本来已经痕迹斑斑的字立马又鲜艳起来。
江彤从袋子里拿出水果和糕点装进小碟子中摆在墓前, 手抚在墓碑上,神色像是飘忽到二十年前两人初遇之时。
陈若写完字,把颜料盒重新盖上。
路边买的毛笔材质很差, 在坚硬粗糙的石头上写了几个字毛就已经炸开来。
她掏出一个小袋子,把沾了颜料的毛衣裹进去,想着一会儿找到垃圾桶再扔。
把东西都整理好,她抬眼注意到妈妈闭着眼睛跪坐在一边。
没有打扰她。
陈若不做声地放在一边的伞重新捡起来, 撑在江彤的头顶。
周围陆陆续续也有几个人走上去扫墓。
有人是带着孩子给祖父母扫墓,孩子多半是从来就没见过那墓中的人,年龄小也不知道扫墓的意义所在,高高兴兴在墓园跑来跑去。
本该忧伤肃穆的日子反倒笑闹纷繁。
陈若收回目光,看着墓碑里父亲的照片。
父亲不爱拍照,却喜欢给妈妈和她拍照,所以家里的相册多是母女俩的照片,以至于最后墓碑上的照片都是从结婚照上截下来的。
他笑得很开心。
梳着一头光亮的头发,穿着衬衫西装。那时候的他只有二十几岁,很年轻,只比现在的陈若大几岁。
陈若想,再过几年她再来扫墓时,就该和爸爸这张照片一样大了。
“小若,你长大了。”
江彤回神看到一旁神色温和的陈若,说。
刚开始的时候陈若总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第一年清明甚至不愿意来扫墓,再后来的几年来扫墓时也总是默默在一旁流泪,今天这样的神色是从里没出现过的。
“嗯,我想爸爸也不想看到我那样子的。”
陈若轻轻吐了口气,手指在照片上慢慢摩挲着。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伤心过后,好好生活。
江彤为她那句话悄悄红了眼,抬眼擦泪之际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老人。
穿着挺拔的黑色大衣,满头白发却看起来精神抖擞、威严庄重。
江彤朝哪个方向看了很长时间,摇了摇头。
“走吧,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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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瑞就来接陈若,她借口跟江彤说学校有补习让她不用担心。
“我们去哪啊?”陈若坐进车里问。
“s市。”
苏瑞开车,视线时不时飘到陈若身上。
“这么远?”
S市是离风川挺远的一个南方临海城市,这种春寒料峭的日子挺多人都会去那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