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天的事,对你影响挺大吧?”
她知道纪依北指的是什么,有些不自在地回答:“还好,反正等真相出来就没事了。”
“我们队的人都挺感谢你的,不想你被这么骂,这不还自发加班整理案卷,估计现在正式公告已经发布了吧。”纪依北看了眼手表。
夏南枝一愣,眉眼柔和下来,红唇勾起,细嗅他身上抹在伤口上残留的药酒味,意外地觉得好闻,一股安心的味道。
听她没有动静,纪依北偏过头看她,意外地发现她嘴角噙着的笑,不由多看了一会儿。
“一般别的男人这么看着我,我会觉得他对我有意思。”夏南枝直直看着前方,对身侧人说。
纪依北移开视线,嗤笑一声。
“就一丫头片子。”
纪依北进了刑警队后,有案子时整日整夜地加班,没案子时清闲许多,却也懒得再来酒吧这种娱乐场所。
不过工作前他也混,这一点夏南枝知道。所以他在酒吧里丝毫不会像不常来的人那般拘束。
他在这坐了没多久,就有几个美女踩着细高跟来要号码,都被纪依北插科打诨地拒绝了。
夏南枝坐在旁边,光线被纪依北挡住,又披散着长发,垂着头,不至于被认出来。
她不动神色地余光扫着右前方那张桌上的姑娘,一共八个,七个都来要过电话但失败了,剩下最后一个正跃跃欲试,搔首弄姿。
“纪依北。”她站起身,挡在他面前,“送我回去。”
“我喝酒了。”
“我叫车。”
“……”
什么毛病?!
夏南枝伸手对舞池里的辛然招了招手,刚才她酒喝得又急又多,酒量再好脸也已经泛起红晕,暧昧地印在脸颊。
两人站在门外,身形挺拔,格外惹眼。
夏南枝默不作声地戴上口罩。
出租车司机打开电话:“喂,我快到了,你穿什么衣服啊?”
不知道是真的喝醉酒了,还是被纪依北弄得心烦意乱,还是今天被网上漫无边际的谩骂的关系。
夏南枝脱口而出:“你管我穿什么衣服?”
纪依北轻轻踢了一脚她的小腿,伸手夺过手机:“喂?师傅,不好意思她喝醉了,我们就在酒吧门口,一件黑色棉衣一件米色大衣。”
“纪依北!”夏南枝突然喊,歪着头微仰着看他,眼眸微微涣散,醉了七分。
纪依北斜睨着她:“干嘛?”
夜色朦胧,星光璀璨,夏南枝头发微乱,软塌塌垂在胸前。
看着他。
轻轻咬了下嘴唇,继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纪依北:……
“我好看吗?”她问。
“……”
嘟嘟。
出租车司机在前边停下,按了下喇叭。
纪依北忍无可忍地拉开车门,把喝醉酒的夏南枝扔进车里。
“别发酒疯。”他低声略带警告地说,把她推进去一些,自己也坐进车里。
好在夏南枝并没有完全醉得不省人事,茫然地张望一阵,看到身旁男人的侧脸后就安心地眯上眼睛睡了过去,没再闹腾。
纪依北忽得想起明天就是二月八号。
他看向夏南枝的眼神柔和下来,甚至带上些微平常在他眼中看不到的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南南有没有超可爱!国民小妖精真追起人来很恐怖滴!
☆、游戏
第二天醒来。
夏南枝撸了把乱糟糟的头发,随意地扎起一个马尾,开始回想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不过记忆模糊,也就作罢。
她拉开窗帘,光脚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又阴沉下着小雨。
这几年的二月八号都是这个天气。
迅速收拾好自己,坐车去景城最东边的一处陵园。
不是除夕也不是清明,偌大的陵园内十分清冷,只有寥寥几个伞顶,稀稀疏疏散开在园内,天幕灰败地悬在头顶,让人都禁不住沉抑下来。
“伯伯。”夏南枝收起伞,拐进保安亭中。
“欸,我就知道你今天要来,登记单都已经拿出来了。”看守陵园的老伯笑眯眯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已经滑到眼下。
夏南枝年年这一天都会来,而且只有这一天才会来,来时还时常会给他带个小点心,老伯对她印象深刻。
“这个您无聊时可以吃。”夏南枝把手里的一份糕点放桌上,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正要登记,“这人也来了?”
她指着登记表上“纪依北”的名字。
老伯探脑袋一看,点点头,扭头看身后的钟:“一个小时前就来了,刚走。”
夏南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俯身签了名走进去。
她一格一格台阶往上迈,鞋跟轻轻砸在水泥板上,浑重又干脆,她心里默数着数字,数到第28时向右拐,又走了两步停下。
眼前是两座墓碑。
夏英霖和张含。
墓碑上的照片还是两人年轻时候的,笑得格外灿烂。
“爸、妈,我来了。”
夏南枝把手里的花放下,注意到墓碑之间已经放好了一束花,是纪依北留下的。
也许是太早就失去了父母,她不擅长在墓碑前跟他们聊一聊最近的事,只安静地在那跪了十来分钟,便又安安静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