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忻挂了电话,手机在手里掂了掂:“哥,两次了,你怎么谢我?”
谈恪没好气:“以后你再出门,我帮你拦着爸。”
谈忻抱着手机:“不用以后了,年底我就走了,津巴布韦,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替我打掩护。”
谈恪烧得难受,仍旧勉强打起精神坐起来:“津巴布韦太危险了。”
谈忻满不在乎地摇头:“我们有安保有设备,当地人见了我们像见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菩萨能有什么危险,放心吧。” 她话锋一转,“倒是哥你怎么回事,怎么见自己男朋友还要靠骗的?”
谈忻多少猜出一点端倪:“吵架了?因为爸?”
她还以为是谈启生和谢栗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惹得谢栗不高兴才吵架,于是劝谈恪:“爸确实脾气不好,人家孩子也没有平白无故挨他骂的道理,你就替他道个歉吧,哄哄人家,以后别让他俩再有机会见上。”
谈恪摇头:“他挺喜欢谢栗的,不是因为这个。”
谈忻啊了一声:“那还为什么吵架啊?你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谈恪不愿再多说,躺回床上拉起被子:“帮我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放在床头。”
谢栗过来的时候,正赶上谈忻要走,匆匆交代两句就出去了。
谈恪卧室的门紧紧闭着。
谢栗坐在客厅拿出手机。
他把谈恪屏蔽以后,就再没查看过谈恪发来的信息。他在聊天界面往下拉了好久,才在一大堆群的下面,找到了谈恪的头像。
谈恪这两天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
最早是照例问他的生活起居,后来开始说担心他,因为收不到他的消息,怕他出危险,怕他生病昏倒。
谢栗看着看着,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心里又气又难过。
气是气谈恪不愿意和自己交心,难过又是因为关心自己的人是他,现在在里面病倒的人也是他。
谢栗跑到卧室门口悄悄推开门,窗帘紧紧拉着,室内一片昏暗。
谈恪躺在床上,打过针正在睡着。
谢栗也不知怎么的,就从一片昏暗中看出了谈恪脸色惨淡,闭着眼的样子看起来异常脆弱。
他心里难过坏了。
谈忻在电话里说,谈恪是因为思虑过重,外加加班过多没注意吃饭休息,引发了感冒和低血糖,才差点在办公室里晕过去。
谢栗蹑手蹑脚地走进去,不忘关上卧室门。
他悄悄地半跪在床边,伸手去试谈恪的额头,手心蹭到一片汗。
他刚把手收回来,才发现谈恪正睁着眼睛看着他:“沈之川说你昨天连吃了两碗辣米粉。”
第48章 银河系 八
谈恪的手露在薄毯外面, 谢栗就把手心里的汗抹到谈恪的手背上,火上浇油:“那我还喝了冰可乐,你听说了吗?”
语气之嚣张,态度之得意,简直让人想把他裤子剥了按在腿上打一顿。
孩子皮痒该挨收拾了,但现在还打不了。谈恪先在心里给他记上了这笔账,然后才状似不经意地虚弱地抬起手, 闷哼一声。
谢栗一看,他手上扎过针的地方正一点一点地沿着针孔往外冒血,已经在针眼附近积了一小滩。
谢栗慌慌张张地跳起来在床头抽了张纸,然后爬到床上给谈恪按住:“怎么还在流血,你自己都不按着吗?”
一点没考虑过过去了这么久还在流血的不科学性。
谈恪另一只闲着的手趁机作乱拽了谢栗一把, 谢栗重心不稳,就被拽倒躺在床上了。
谢栗怒目瞪着谈恪:“你干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谈恪的半边身体已经压了上来, 一身肌肉死沉死沉,唇舌的热度惊人,推都推不开。
他的下巴被捏住, 两肩被牢牢固定着,一只手被谈恪捉住,只剩另一只自由的手还压着谈恪没有凝血的伤口上,简直任人鱼肉。
谢栗被吻得难以呼吸, 死也不张嘴, 任由谈恪炙热得鼻息喷在他脸上, 几乎要在他脸上烫出水泡来。
到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口水和眼泪趁势糊了谈恪一脸,口齿不清地连推带打:“你松开,你快点松开我,你不要亲我。”
谈恪叫他哭懵了,手一松,谢栗趁机连滚带爬地起来蹿到床尾,眼角挂着泪,一副刚被恶霸欺凌过的小媳妇样:“你要干什么?”
谈恪无奈:“我就是亲亲你,你才是要干什么?”
谢栗根本不信,吸着鼻子:“骗人!那你那个是什么!我感觉到了!”
谈恪一脸无辜:“这不正常吗?没反应就不正常了。你以前没有过?那你是不是也想对我做什么?”
谢栗竟然难以反驳,过了好几秒才一点底气都没有地回嘴:“那我们那时候又没有吵架。”
这回轮到谈恪没话说了。
突然他按着胸口开始咳嗽,咳得天崩地裂,两颊咳得发红,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嘴里吐出个肺了。
谢栗看得心惊肉跳。
谈恪咳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捂着胸口喘气,一面朝谢栗伸出手。
谢栗犹豫又警惕地看着他,生怕再被拖过去亲一顿。
谈恪无奈地开口,声音沙哑:“你过来坐,离我近点,我不动你。”
谢栗满脸写着不相信。
谈恪叹口气:“我要说话不算话,以后你干什么我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