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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父?”阑夜秋还是第一次听维科说起他的雄父。
    维科点了点头,“从被赶出家族后,我从没参加过他的寿宴,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发来邀请函。”说到这他在阑夜秋的臂弯里转了个身,看着雄主的眼睛:“其实准确的说,是邀请你跟我一起去赴宴。这下你应该明白了吧。”
    阑夜秋慢慢弯起了眉,“醉翁之意不在酒么。不过他怎么知道我的存在?”
    维科叹了口气,“在亚多结婚后,他跟家里始终有往来。应该就是他通风报信,跟雄父说我找到了一只等级很高的雄虫做伴侣,你知道的,在伽蓝一只雄虫有多么重要。估计这次邀请我就是为了见你,再说服你接受政府授予的官职跟爵位,到时候联姻来个什么狗屁的强强联合。说不定还会把我那些雌虫亚雌弟弟介绍给你,收回来做个雌侍雌奴什么的。要是去了,估计你跟我都有的烦了。”
    “那就不去好了,反正你也不想去见他吧。”
    阑夜秋对待亲情一项比较淡泊,所以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不是自己在乎的虫,即使存在血缘关系也没必要去见。何必为了那点少到可怜的亲情,就卑微的把整颗心放在地上给人家踩。
    那不是上赶着犯贱么。
    “确实,我一点也不想去见他。可是……”维科叹了口气,把头无力的抵在阑夜秋的胸膛上,蹭了蹭。“他还提到了小沙,我的同胞亚雌弟弟,他好像得了很严重的病,如果我再不回去看他,恐怕要见不上最后一面了。”
    雄父见不见他早已无关痛痒,可是小沙是当初雌父托付给他要好好照看的,当年因为悔婚被逐出家门,以他当时经济实力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更别提带上一个半大的幼崽了。无奈他只好将瘦弱的弟弟留在家里。
    在雄父那里虽然会被欺负,吃不饱饭,但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要是跟着他,饿死只是早晚的事。而且留在家里,至少还有一重看着漂亮的贵族身份,以后进入社会也能获得一些平民所没有的特权。
    所以,他当初不顾小沙的哭喊,将弟弟留在了家里。等他找到了稳定工作,积攒了一点资本后,立即就跟家里提出接走小沙。
    可是得到的却是弟弟患了重病的消息,每天都需要价值不菲的药物来维持生命,如果一旦离开了家,雄父立即就会断掉小沙的药物支出。
    所以直到现在,维科也没再见过弟弟一面。这些年他是高了,胖了,瘦了?是不是还那么爱赖床,不喜欢吃番茄和胡萝卜?又或许……早就忘了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哥哥。
    看着雌君愈发落寞的神色,阑夜秋抚着贴在心口的头,轻轻摸了一把。
    “那就去吧,我们一起去把小沙接回来,等我们三个回了帝国,也许找到治疗小沙的办法。”
    维科听到雄主说要带弟弟一起去星羽帝国,有些诧异,“可以吗?”帝国对外来国民可是有严格限制的,听说一年不能超过两个。
    现在算上他跟小沙就已经达到上限了。万一已经有虫被审批进入了呢,即使阑夜秋是皇子,也不肯能开这种特权吧。
    阑夜秋对此却不以为然,规矩是死的,虫是活的。对于星羽那些刻板不通情理的规定,他从来没去遵守过。
    他抬起维科的脸在眼睑下一点点啄到嘴唇。每一下都温柔缱绻,像极了暖风过境。
    “小傻子,还问可不可以。告诉你,从来只有雌君拒绝我的份,要我拒绝雌君,很遗憾,鄙人还没那个权利。”
    第42章
    看到光脑上的请帖时, 阑夜秋才知道, 原来维科的全名总共有十三个字, 虽然用伽蓝母语解释,不过是三个词而已。可阑夜秋第一次念的时候还是卡了壳。
    “你们伽蓝虫的名字, 都这么长?”这要是在学校点名的时候,教书的老师看着点名册得多头痛啊。
    维科有些尴尬的抢过光脑,“别看了, 你只要叫我维科就形。伽蓝贵族的古姓都很长,里面不但掺杂了神·的名字, 还有一些谚语什么的,都是一些装腔作势的家伙才会叫全名。”
    “可作为雄主连自己雌君的全名都不知道, 不是有点不像话吗?”
    阑夜秋是这么觉得的,维科倒是不以为然。
    “无所谓,开头那个词是我雄父的姓氏,中间的是守护神·的名字,本来这之后应该还有一个词,是我的族名,当年被赶出家门之后政府就不允许我使用了。最后一个词维科,是名字里我最喜欢的部分。雌父给取的,跟海洋里游得最快的一种海兽的名字同音, 大概是希望我长大之后, 能像它一样自由自在的游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吧。”
    他看着那副被阑夜秋裱起来挂在床头上方的油画, 眸色暗了暗。
    雌父生前一直渴望自由, 可是在伽蓝的大环境下, 只有浩瀚无际的海洋能让他感到真正的无拘无束,最终,那里也成了雌父最终的归宿。
    每每想到这,维科都不禁为雌父感到庆幸,比起淹没在大海里,忍受无数日夜的折磨和面对一只他不爱的雄虫要快乐得多吧。
    雌父是只怎样的虫他再清楚不过,宁愿挨打挨饿也不肯低头,可是为了他和小沙,雌父一次次在那些家伙面前放弃自尊,被迫承受着各种非虫的折辱。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每次想起来他都会感觉想吐。虽然他责怪过雌父的懦弱,但更恶心的却是雄父的虚伪。如果不是政府那可笑的婚姻匹配制度,他这种无耻卑鄙的虫,连雌父的脚指尖也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