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跟阑夜秋在一起后,他发现自己非常受不了对方叫他雌君,尤其是夜深虫静,对方咬着他耳垂低声呢喃的时候。
他脸色稍稍缓和,走到那把木椅前脚步一顿,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按摩椅上。想想也是,反正他是阑夜秋的雌君,要是走了不是白白便宜了这些雌虫么。
维科闷闷的靠在椅子上,有些懊恼自己的没骨气,又为阑夜秋当场叫了自己雌君而感到开心。
他无奈的掐了把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心,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可要他放下阑夜秋,理智告诉他根本不可能。
要是有一天阑夜秋突然告诉他,自己有了其他喜欢的虫,维科都不敢想象他会做出多么耸人听闻的事来。
大概他会杀了阑夜秋之后再自杀吧。
古地星不是经常讲夫妻要同生共死么,要是他们能死在一起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38章
阑夜秋坐在旁边正录着笔录, 丝毫没有察觉到, 他的雌君正暗戳戳的假想他出轨后再把他这样那样杀掉的惊悚幻想。
他蹭了蹭鼻子,有些不耐的抿紧了薄唇, 审讯室里的信息素味越来越浓了。有的像草莓,有的像西瓜,还有的像厕所清洁剂,总之各种甜味儿都有。
阑夜秋的呼吸系统率先做出反应, 他捂着喉咙深深吸了口气, 将强烈的呕吐感压下。原本就肤如凝脂的脸颊,更是褪去了不少血色。
仿佛骄阳照雪,一触既融。
阑夜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这么下去,他恐怕要失态了。
他朝斜对面的维科招了招手,对方立刻从按摩椅上站起来, 原本还蔫蔫的, 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走到跟前见阑夜秋惨白的一张脸,立刻绷紧了神经, 将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
维科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被对方一把按住, 阑夜秋捉着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 覆在自己的鼻子跟嘴巴上, 非常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呼出的热气像是一根根轻柔的羽毛, 轻轻刷在有些粗砺的手心上。
同时, 一缕缕清冽的信息素散发出来, 环绕在审讯室上空,吸引了在场所有雌虫的目光。
维科不清楚阑夜秋这么做的原因,可他却发现,当对方按住自己的手做深呼吸时,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这到底是怎回事?
等阑夜秋将脸从自己的手上挪开时,维科赶紧扶住了他的肩膀。
“你,你刚才在干什么?”维科有些犹豫的问,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告诉他。
而事实上阑夜秋回答的相当痛快。
“吸你。”
他拉着维科的手一直没有松,现在直接用力一拉,将他可爱的雌君拉到了怀里。提神醒脑的信息素直接扑了满怀,顿时整个世界都被他的小可爱净化了。
“诶!”维科猝不及防跌坐在阑夜秋腿上,他吓得赶忙要起身,却被对方牢牢锁在同一把椅子上。
后来实在拗不过对方,维科只好乖乖窝在温热的怀抱中。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自己比阑夜秋更加粗壮结实的大腿。
要是用力坐下去,不会把雄主坐骨折吧……
亚多看着这接二连三完全超出他预料的一幕幕,即使面对着一桌子美食也索然无味。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只伪雄其实是一只真正的雄虫吗?而且看样子还是等级很高的那种,就在刚才,审讯结果已经呈现一边倒的趋势。看来对方被无罪释放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他却一点好处都得不到。
他只是伽蓝议长众多雌侍中的一位,而对方却是一只等级可能是A的雄虫,孰轻孰重,明眼虫一看便知。
这场诉讼从对方坦明身份后他就一直处于劣势。说不定到最后还会判他一个扰乱公共治安罪。
雄主回来救他吗?当然不会。那只老家伙就知道天天玩弄那几只新买回来的小亚雌,一定不会管他死活的。说不定到时候那为年老色衰的雌君还会故意添油加醋,说自己到处惹是生非给家里找麻烦,教唆老东西把他赶出家门呢。
经过一番考量后,亚多突然按响了座椅旁的呼叫铃,请求撤诉。
阑夜秋圈着维科,歪头看向对方仓惶离去的背影,一声嗤笑:“大动干戈惊动了这么多虫,你说撤诉就撤诉?”
亚多心一惊,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转过身立刻换上一副弱者的姿态,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维科。
“维科,这次是哥哥错了。求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要是进了监狱,你的侄子就没虫照顾了。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那分明就是个狼窝,我在家的时候那些虫崽跟他们的雌父还明里暗里的欺负我们,要是我不在了,我的幼崽就会像我们两个小时候一样的可怜无助。你就最后饶了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告诉我再做什么害你的事,你杀了我都可以行吗?”
这种类似的话维科从小到大从亚多嘴里听过无数遍,与其说不信,不如说早就麻木了。
有好几次他真是动手废了对方的心都有,不过他还是一次一次选择放过对方。
不是因为他圣母病,而且当年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亚多偷偷去仓库给他送了两片面包,为此还挨了管家一顿揍,差点断了一条胳膊。
那时候亚多还不是现在这副德行,他知道礼让,懂得廉耻,虽然很普通却是个好哥哥。可是自从九年前那场席卷全球的病毒爆发后,亚多就此变了,变得非常仇恨自己,什么东西都要跟他抢。完全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维科却完全不记得,九年前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得罪了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