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吗?”她平常没心没肺惯了,今天见他这样的神情难得有些担忧。
涂钺模棱两可的答了句:“还好。”
他那密匝匝的眼睫毛阖动一下,抬手拉开书桌右边的抽屉,从里头取出一块表来递给她。
“前几天周家的人送来的,说是你落在周琮佑病房的东西。”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咸也不淡,可就是莫名让涂笙心虚不已。她看一眼他手上的女士腕表,讷讷的抬手接过,同时应了声:“哦……”
涂钺偏头看向她过份漂亮可仍旧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语气平缓的问她:“知道你二叔公出事了?”
“嗯。”
能不知道吗,电视上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
“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个力澜实业是什么来头?”他说着倾身凑近,双目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前身是港城万氏的子公司,三个月前周氏又注入人脉以及资金。”
涂笙闻言一怔,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其实以前她在家里的耳濡目染下,也大致知道那些相互竞争的商人,多少手段都使得出来。
可到底也是大致罢了,她毕竟还年少,绝顶聪明又怎么样呢?很多事情要经历过才能完全明白的。
就好像她至始至终没想过,周家或许会跟涂家彻底对立——这次的事件,几乎伤了涂氏本家家族的元气,这跟商场上的竞争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天从涂钺办公室出来前,他对她说了两句话。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涂家出了这事,可大可小,好在没过多牵扯到涂钺,但有的媒体为了吸引眼球,总是要带上他的大名。涂笙每每看了就心烦,索性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看电视机。
没过两天学校开学,她返校上课心情才有所缓解。毕竟学校的学生少有关注这些的,因此也没人提及。
开学第一周就有随堂考,涂笙快速做完一套数学卷子,便撑起脑袋看着窗外发呆。
见她这个模样,崔子菱又回头看一眼后排的周琮佑,有些担心的小小叹口气。
几门科目测试完,下午最后一堂课是体育。这堂课本就是为了给学生们放松安排的,体育老师叫他们自由活动,下课前集合就好了。
涂笙换了一套运动服,混到排球社的几个女孩子里,在室外排球场打排球。大概是想运动一下,放松心情。
崔子菱跟方林坐在远处的台阶那,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上的人。
方林不愧是数学课代表,上体育课还在回忆上午的数学考试的卷子内容,在那大致给自己估分。
课上到一半,原本不知跑哪去休息的体育老师突然小跑进排球场,远远的招呼涂笙过去。他脸上表情比较急,涂笙皱着眉犹疑一瞬,便下场走到他跟前。
阶梯上的两个女孩,以及不远处室外篮球场那边的周琮佑,皆是扭头看过来。
那体育老师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神色略微有些慌张,反身迅速走到崔子菱这里拿回自己的包。
崔子菱跟方林同时站起来,担忧的问:“发生什么事了,涂笙?”
“老爷子进了急诊室,我得赶紧过去。”她挥臂揩掉额头的汗,急匆匆拎着背包就往体育场外跑。
崔子菱两人跟了一段距离,就连周琮佑也追了出来。等到校门口,几人看到涂笙上了涂家的车才停下。
“怎么回事?”周琮佑看着远去的车辆,眉头紧锁。
“说是涂老爷子进了急诊室,”崔子菱忧心忡忡的看一眼他,“琮佑哥,要不要跟去看看?涂笙她这几天,一直都心情不大好。”
周琮佑缓缓摇头:“…算了。”
这个情况就算跟去医院,涂家的保镖也不会放外人进去。
涂笙被接到医院的时候,整个急诊室楼层都是涂家的人,几乎被守得滴水不漏。
她小跑着到了急诊室外,涂钺已经坐在靠墙的椅子那,双腿交叠神情冷凝。覃秘书立在他左手边,表情也格外严肃。
“爷爷这是怎么了?”她走到他跟前站定,讲话的时候还在微微喘气。
涂钺上下打量一眼她的装扮,她还穿着学生运动服,整套是短袖短裤。他起身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突发性心梗,刚进手术室不久。”
“啊?这……严重吗?爷爷不会有事吧?”她顿时慌了,手上拎的包掉到地上,说话的语调已经带着些许哭腔。
涂钺朝她摇摇头,“你先别急,老爷子不会有事的。”
他这分明是安慰的话,涂笙也听得出来。
她鼻腔一酸,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涂钺最是见不得她哭,把人揽到怀里轻声安抚。到底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身边的亲人又不多,哪怕再坚强遇到这种事情也慌了神。
涂钦穿着一身白大褂到医院的时候,她半伏在涂钺膝上,是哭累后睡着了。
他盯着自己女儿半晌,微叹口气询问:“阿钺,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上次老爷子住院,身体状态还不错,前几天还去新西兰度假,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头也蛮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
“二叔家里人今天去了老宅,应该是找老爷子闹了一场。老爷子气急就发病了。”涂钺放低声音,垂眸盯着涂笙睡熟的侧脸,她脸颊上还有没有干的泪痕。
他伸手轻轻用指腹给她擦去,听见涂钦问他:“这么说来,老爷子是不打算保二叔了?”
如果老爷子有出面,二叔家里人也不会去闹。
涂钺嗯了声,没告诉他是自己不愿保人。老爷子虽然在澳门吃了弟弟的亏,但家里的龃龉关起门来解决,现在着了外人的道,该救还是得救。毕竟这样一来,伤的是整个涂家的元气。
可他不这么想,直接告诉老爷子说不愿意浪费财力物力救人,因此才有那天涂笙在老宅书房看到二人争执的场面。后头他自己也松了些口,对老爷子讲不论怎么样,考虑到二叔也年纪大了,至少不让他受牢狱之灾。
这样退一步,老爷子便答应下来,同意他的安排远远飞到国外去——就是为了避免外人找上门来。
手术持续了四五个小时,好在医生出来说手术挺成功,只是还需要观察。
凌晨一点多,几人已经转到icu去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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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补更的我,又一次抱着电脑睡过去了
果然冬眠是不可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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