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坐在大厅里看电视的齐妈见齐乐然回来了,指了指已经闭了灯的屋里,对他小声说:“你轻点,小凯喝多了,已经睡下了,你别把他吵醒了!”
“斯特曼喝多了?”齐乐然机械的点了点头,边去卫生间洗漱,边在心中暗想,“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他走了以后自己又去喝酒了?”
齐乐然洗漱完跟齐妈打了声招呼,便进屋去了,屋里的窗户没有挡窗帘,侧躺在大床上高大男人的金发在溶溶月色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因为是背对着门的原因,齐乐然并没有能够看到男人的面容,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爬上了床。
齐乐然小心翼翼的伏在男人身边,仔细嗅了嗅,却并没有如预想中闻到浓重的酒气,只有混合着男性荷尔蒙气息,带着点斯特曼特有的那种冷冽香气的淡淡酒气飘散在空气里,让人莫名的耳根发热。
齐乐然平稳了下心情,慢慢的躺平,却毫无睡意,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全是斯特曼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跟自己生气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猜测。
静谧的夜晚,除了楼下那几颗大榕树的树叶随风簌簌作响的声音外,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清晰可闻。
渐渐的,出神中的齐乐然恍惚中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仔细去想才突然惊觉,睡在自己身边的斯特曼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根本就不是睡着了以后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本就心里痒痒,想要知道个究竟,根本就睡不着的齐乐然一个翻身,坐在斯特曼的身上,顺势将他的身体扳平,盯着他在皎洁月光下轻颤的浓长睫毛,低声问:“凯文,你到底在气什么?”
斯特曼的眼睫颤动的更加剧烈,可他就是不肯睁开眼睛理齐乐然,一副我就是睡着了,就是生气了,就是不想理你了,怎么样吧的模样,把齐乐然弄得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从来也没有被斯特曼这样对待过的齐乐然委屈中又带着点惶恐,因为两人的年龄和身份上的差距,一直以来斯特曼对他都是宠爱有加,无论是他发脾气也好,耍小性也好,也都只当成是情趣,不仅从来没有跟他生过气,还总是变着花样的哄他,今天这样的情形也着实不能不让齐乐然心慌。
一想到如果以后斯特曼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对待自己,齐乐然的心就像被扔进了油锅里,痛的不能呼吸,再一想如果自己的生命里真的没有了斯特曼的存在,齐乐然不禁打了个寒颤,连想都不愿意再往下想了。
原来之前自己的恣意放纵,不过是因为斯特曼无原则的宠爱而有恃无恐罢了!
此时,齐乐然才明白斯特曼于自己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自己远比自己以为的更爱他!
大概所有人都会因为得来的太过容易而不知珍惜,等到要失去时才追悔莫及,越想越害怕的齐乐然微微伏下身子,离斯特曼更近了些,用略带着委屈和惶恐的声音柔声说:“你到底在生我什么气,总该告诉我一声,我才知道要怎么改啊,你这样一声不吭的就不理我,我…我…”
他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害怕,渐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听到他的话带上了哭音,斯特曼猛地睁开了眼睛,湖蓝色的眸子在月色的清辉下,冰冷中透出一丝心疼,下意识抬到一半想要给伏在他身上的青年擦泪的右手又蓦地放了回去。
犹自沉浸在男人终于肯睁开眼睛理自己的喜悦中的齐乐然,却丝毫也没有察觉到男人刚才的小动作,只是惊喜的开口低声到:“你终于肯理我了!”
说完后,开心的犹如一只小猫般伏在男人的身侧,用自己的脸颊亲昵的蹭了蹭男人的侧脸,他柔软的黑发在男人的脸颊上扫过,掩住了男人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了吧!”心情缓和过来的齐乐然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用略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跟斯特曼说话。
一提起这个,原本气已经消了不少的斯特曼心情又有些不好了,他板着脸一字一顿的说到:“你跟那个男人抱在一起!”
“那个男人?抱在一起?”齐乐然有些茫然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一时间没有搞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斯特曼见他一副茫然的模样,竟是压根就不承认的样子,气得一个翻身,用后背对着他,差点把伏在他身上的齐乐然掀了下去。
看着竟然像小孩子般发脾气的斯特曼,齐乐然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自己整个晚上除了被卓擎宇制服时跟他好似是抱在一起外,就再也没跟别人有什么肢体接触了,难道斯特曼指的是这个?
齐乐然探过头去,对着斯特曼再次闭上的眼睛,有些无奈的解释到:“你说的是我跟卓擎宇吧,”他见斯特曼还是不肯理自己,不禁抬手用力刮了一下斯特曼高耸的鼻梁,哭笑不得的继续解释到:“你也太小心眼了吧,我们那哪是抱在一起,你是不知道,他那是想要我的命呢!”
越听他解释越生气的斯特曼突然又一个翻身躺平了身体,用他那双在朦胧的月光下特别好看的湖蓝色眼睛盯着仍然伏在他身上的齐乐然低吼到:“我小心眼?你那是…那是红杏出墙!还怪我生气?!”
“红…杏…出…墙…”也不知道斯特曼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成语,一头黑线的齐乐然只能继续哭笑不得的低声跟他解释:“红杏出墙是指自己媳妇出轨了,跟别人有私情,你用在这里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