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渐渐的远去,日头已经有些转暖,天色亮的也越来越早。
厉长生醒过来的时候,荆白玉还在熟睡,满脸都是疲惫的模样。
虽说荆白玉如今已然被系统格式化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浑似一个孩子的思维。不过荆白玉现在仍然是快二十岁的成年人了,他对于厉长生的占有欲是一点也不少的。
厉长生低下头来,亲了一下荆白玉的额头。
以前的荆白玉,脸皮薄得很,自从“失忆”之后,真是各种的率直,让厉长生都快有些吃不消,每一日都是惊喜。
“叩叩叩——”
有敲门的声音,随着浓烈的朝阳而来。
荆白玉累的够呛,还未有醒来,被敲门声吵得皱了皱眉头,一个劲儿的往厉长生怀里钻。
厉长生无奈的笑了笑,道:“乖,继续睡。”
他说着快速起身,给荆白玉盖好被子,自己披上衣服往外殿而去。
“太傅!”
是灵雨。
灵雨有些个焦急的模样,道:“太傅,婢子办事不利。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已然有大臣听说太傅软禁太皇太后的事情。现在外面……”
闹起来了。
这些日子,厉长生不让任何朝臣拜见陛下荆白玉,早已惹来了众怒。如今又传说厉长生大胆软禁了太皇太后,朝臣们顿时闻讯簇拥而来,潮水一般,非同一般的汹涌。
灵雨跪在地上,道:“婢子,婢子……”
“请来罢灵雨。”厉长生伸手扶起灵雨,微笑着说道:“已经无所谓了。”
灵雨听不明白厉长生的意思,迷茫的抬眼瞧着他。
厉长生道:“那些个大臣可是已经入宫来了?”
“正是。”灵雨道。
厉长生软禁太皇太后,这可是惊天消息,虽今儿个未有早朝,但是天色一亮宫门一开,不少大臣便纷纷入宫,想要找厉长生要个说辞。
厉长生笑着道:“去,将窦延亭将军,葛终南将军,还有萧拓校尉,陈均年校尉几个人都叫来。”
“是,婢子这就去。”灵雨不敢耽误。
“哦对了,将喻风酌和与喻青崖也叫来。”厉长生又道。
“是。”灵雨又道。
灵雨刚出去,就又有人来了,正是冯陟厘和姜笙钰。
昨日荆白玉受了伤,姜笙钰晚上才听说,本想要立刻赶来,但宫门关闭,是无法硬闯的,只好等到今日早晨。
姜笙钰跟着给荆白玉换药的冯陟厘一同前来,在路上就听到另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叔叔!”
姜笙钰跑进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外面有人说,叔叔软禁了太皇太后?”
“嘘——小点声。”
厉长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小白还在休息。”
姜笙钰满脸的着急,顿时化成变脸的无奈,道:“都什么时辰了,荆白玉怎么还在休息啊。”
厉长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着让姜笙钰牙疼。
冯陟厘道:“我先进去给陛下换药。”
“稍等一下。”厉长生拦住冯陟厘,道:“我先进去。”
厉长生先进去给迷迷糊糊的荆白玉换了衣裳,这才叫冯陟厘与姜笙钰前来。
包扎拆开,荆白玉的手背好了许多,但是看上去仍然狰狞非常。
姜笙钰一瞧,登时炸了毛的模样,道:“这……荆白玉的手伤的这么严重?那老太婆要做什么?着实可恶的很!”
“叔叔,痛……吹吹……”
荆白玉举着手,可怜兮兮的放到厉长生面前。
那一脸马上就要垂泪的模样,但眼神看起来却一点不痛,反而甜丝丝的。
姜笙钰一瞧,一眼就能看出来,荆白玉这是在装可怜,博取他叔叔的同情的!
厉长生轻轻的吹了吹,安慰着说道:“小白乖,一会儿换了药就不疼了。”
“嗯!”荆白玉乖巧的答应下来。
冯陟厘动作很利索,给荆白玉重新换了药,包扎好了,从药箱中掏出一小盒药膏来。
递给厉长生,道:“外敷。”
姜笙钰一脸迷茫,奇怪的看向冯陟厘,道:“你不是都给荆白玉换好药了吗?为什么还要给叔叔一盒外敷的药?你看荆白玉的伤口这么狰狞,还是你来换药比较好啊,比较专业一点,我怕叔叔搞不定。这伤口一天换一次药不成?还要一天换好几次。”
冯陟厘淡淡抬头去看姜笙钰,道:“不是手背上的伤口。”
姜笙钰一听炸了,道:“什么?那老太婆还伤了荆白玉哪里?”
他说着去就查看荆白玉,将人拨来拨去的。
“嘶——”
荆白玉嘟着嘴巴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模样,推开关心他的姜笙钰,道:“痛痛……”
“所以说啊,到底哪里痛?”姜笙钰道:“给我瞧瞧啊。”
厉长生赶忙阻拦难得热心的姜笙钰,咳嗽一声,道:“不方便给你瞧。”
“不方便?”姜笙钰更是迷茫。
冯陟厘淡淡的开口,解释说:“这药是房事用的。”
“房……”
姜笙钰顿时被噎了一下,一脸怔愣过后满脸通红。
姜笙钰尴尬的站起身来,道:“不早说,真是的!看来你们都没事,那我走了!”
“先别走。”厉长生笑着道:“还有事情,想要拜托姜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