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营帐中大步而出,帐帘子骤然掀开,力度大得很。
是荆白玉眯着眼睛走了出来。
荆白玉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气愤不已,他可还未有忘记,离太子见到厉长生之后,态度是如何的轻蔑轻佻。荆白玉本就生气,这一听到离太子的话,就如点着了的炮仗一样。
“愣着做什么?堵住他的嘴巴,给我拉下去!”荆白玉呵斥道。
左右士兵立刻上前,快速将离太子压了起来。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离国太子!”
“这是误会!”
“我没有要行刺你们,是误会!”
离太子大声喊叫,将他身边那几个亲随全部引了过来。
只可惜离太子身边之人一共也无几个,势单力薄寡不敌众,根本毫无用处,被荆白玉下令全部抓住扣押起来。
“误会?”荆白玉小大人一般踱步到了离太子身边。
那面指挥的陈均年颇有些眼力见,立刻在离太子膝盖弯处狠狠一踢,离太子顿时“咚”的一声跪在小太子荆白玉跟前,想站也站不起来。
荆白玉脸上露出一丝俏皮可爱的笑容,说:“你放心,这并不是什么误会,一切都是本太子做的。”
“什么……”
离太子脑袋里嗡的一声,他本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眼下听荆白玉这么一说,蓦然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怔愣住,挣扎也是忘却,呆呆的跪在荆白玉跟前。
荆白玉满是纯良的对他眨了眨眼睛,说:“所以说啊,不是你的东西,你便不要惦记着,免得引来杀身之祸,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说着踱步到了离太子身边,凑近一些,低声又说:“离国的皇位不是你的,厉长生也不是你的,可清楚了?”
离太子一身身的冷汗流下来,他也不敢大喊什么误会了,一打叠的求饶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清楚了我清楚了!快叫人放过我罢,我不过一条贱命罢了,求您放了我,只要放了我,其他我什么都不要,真的!”
“我管你是真是假?”荆白玉摆摆手,道:“拖下去,这便好好的送离太子上路罢。”
“敬诺!”陈均年答应一声,叫士兵押了离太子快速离开。
“救命!”
“不!”
“我是离国太子!”
“你们不能杀我!”
离缨站在一边,全程一句话也未有说出,他眯着眼睛不由多看了一眼半大的小太子荆白玉,心中忌惮不已。
荆白玉不过七八岁年纪,但做事有条不紊,杀伐果断毫不怯懦,恐怕日后……
若不能与荆白玉真的成为朋友,那便是给自己添了一个大麻烦。
很快离太子的声音远去,再不多时,一点吵闹也是无有……
“叔叔!”
姜笙钰急匆匆跑来,左右瞧了瞧,道:“那色胚呢?”
“什么色胚?”荆白玉笑着瞧他,道:“你来晚了,离太子已经被给我下令拖出去砍了脑袋。”
“什么?”姜笙钰皱眉道:“他敢对我叔叔不敬,就砍个脑袋?也太便宜了他罢?怎么也要凌迟!五马分尸!或者……”
“好了,”厉长生安抚着姜笙钰道:“莫要吓坏了贵客,也莫要因着这些小事儿,耽误了旁的大事。”
厉长生一开口,比什么都要管用的多,姜笙钰当下点点头,说:“好,听叔叔的。”
陈均年很快前来回禀,已经按照荆白玉的吩咐,将离太子的脑袋砍了下来。
陈均年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雕漆大红盒,单膝跪在地上,擎给荆白玉道:“请太子殿下过目。”
小太子荆白玉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道:“不看不看,直接拿给二皇子罢。”
陈均年这才将盒子,转而捧给二皇子离缨。
离缨伸手接过,将雕漆大盒打开……
“咔哒”一声,里面果然躺着离太子的人头。
离缨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心中却无比的镇定,道:“多谢荆太子所送的厚礼。”
“不客气。”荆白玉道。
厉长生撩起营帐门帘,道:“兵贵神速事不宜迟,如何击溃叛军收复离国,还请入内详谈。”
离缨这回并无抵触,请小太子荆白玉先行,随即这才跟着走进了营帐之内。
姜笙钰也跟随而入,一同坐在席子上。这次姜国亦是要参与的,姜笙钰也要出一份力。
地图早已备好,厉长生待众人坐好,就将地图铺开于案几之上。
厉长生道:“那上柱国兵马虽然的确比我们要多,但他们已然失了民心,还要考虑其他国家趁虚而入的可能,这一仗对我们来说,还是有颇多益处的。”
姜笙钰立刻附和的头,说:“叔叔说的没错,就算人少,我们师出有名,肯定会得到拥护,无需担心什么。”
荆白玉虽然也点了点头,但眉头紧锁,瞧上去并非那般开心。
“怎么的?”姜笙钰转头瞧他,说:“被刚才血粼粼的人头吓到了?还惊魂甫定呢?”
“谁会被一颗人头吓到。”荆白玉不屑的瞧了他一眼,道:“我在想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姜笙钰问。
厉长生一听,说道:“可是粮饷辎重问题?”
厉长生一眼说到了点上,荆白玉正在考虑的,便是粮饷与辎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