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听话,只会惹麻烦。”荆白玉不屑的道。
“好了好了,莫要吵,到地方了,可别叫詹国人听到你们争吵。”厉长生安抚着说道。
“嗯,我知道。”荆白玉乖乖点头。
姜笙钰道:“我也不想与小孩子争吵,无聊。”
他们说着话,已然走到了詹国营帐这面。或许是因着詹无序突然病倒的缘故,詹国营帐附近守卫变得极为森严,一队队的巡逻士兵络绎不绝,詹无序门口还有十数个守卫持戟而立。
厉长生一瞧,止不住挑唇一笑,低声说:“看来詹国这次,是下了大功夫的。”
“守卫这么森严呢。”荆白玉说:“一看就有猫腻。”
“猫腻是什么?”姜笙钰奇怪的问。
荆白玉略有得意的摆了摆小手,说:“你不懂的,这是我和厉长生之间的小秘密!”
守卫一见他们,其中一个连忙调头便走,入了旁边帐内禀报。
眨眼时间也未有,就瞧詹国那大鸿胪已急匆匆的小跑而出,满脸笑呵呵的迎上来,道:“外臣见过两位太子殿下!”
“哎呦,”姜笙钰开口便没什么好气儿,简直便把这詹国大鸿胪做了撒气筒子,道:“我以为你们詹国人都不认得本太子呢,没成想你这老头倒是有眼力见的很啊?”
大鸿胪讪讪的笑着,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说笑了。”
“谁有工夫与你说笑?”姜笙钰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也配?本太子前来,就你一个出来迎接?这是不将本太子放在眼中的意思?尚南侯何在?”
“侯爷……”大鸿胪赶忙道:“真是对不住,侯爷偶感风寒,如今已然病倒在榻,实在是起不得身,所以这才怠慢了两位太子殿下。还请两位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切莫记在心上啊。”
“哎呀!”荆白玉恰到好处的开口,说:“尚南侯果然病倒了。或许是水土不服罢,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参加会盟,的确辛苦的紧。这里乃是我大荆地界,怎么说本太子都应尽地主之谊。既然贵客病了,我们自当探望一番。厉长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厉长生在一旁点头道:“太子殿下说的无错,的确是这个道理。”
“这……”大鸿胪劝阻道:“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姜笙钰不等他说完,已然率先抢白道:“哦,我知了。定然是你们骗人,其实那尚南侯根本没病,只是你们想要装病罢了,所以才不敢叫我们瞧,是也不是?”
“这决计无有啊!”大鸿胪吓得脸色惨白,哪里敢应承这话,道:“太子殿下如何会这般想法?”
只一个姜笙钰一张嘴巴毒辣的紧,大鸿胪已是不好对付。眼下可不只是姜笙钰一个狠角,厉长生与荆白玉皆是人精一般,都是长着一副玲珑心窍之人。
厉长生给荆白玉递了个眼色,这会儿他不好开口,但荆白玉身份足够压人头等,自然是好开口的。
荆白玉笑着道:“装病这事儿……本太子觉得也是无稽之谈。毕竟你们想想看啊,本太子一到,尚南侯就开始装病,这为的是什么呢?全然想不通呀,是也不是?”
“是是是。”大鸿胪浑身冒汗,提着袖子不停的擦着额角,赶忙点头应着。
姜笙钰抱臂冷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们詹国人是怎么想的。若是心中无鬼,叫我们进去见见尚南侯不就是了?好过要在这里多费口舌。”
大鸿胪卑微的道:“是外臣生怕疾病会染给两位太子殿下,那到时候外臣的罪责可就大了去啊!外臣着实担待不起。”
“说的也是。”荆白玉善解人意的点点头,道:“本太子可是金贵的。那算了,叫尚南侯好生养病就是了,本太子也不强人所难,尚南侯病好能见人了,本太子再前来探望。”
姜笙钰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突见厉长生对他摇了摇头,姜笙钰倒是听话的紧,立刻闭上了嘴巴,也不再言语。
大鸿胪狠狠松了口气,这才点头哈腰的将两位太子殿下与厉长生送走。
走出一段距离,姜笙钰回头瞧了一眼,发现大鸿胪已然不见,这才说道:“叔叔,方才为何不叫我继续说下去,他们定然是在搞鬼的,何不借此机会揭穿他们?”
厉长生淡淡一笑,道:“与詹国撕破脸,那后续还有什么好戏瞧?”
“就是的!”荆白玉立刻说道:“你这么大人了,竟然还如此心急,懂不懂什么叫做运筹帷幄。”
“我不懂什么叫运筹帷幄?我……”姜笙钰一听,顿时又与荆白玉两个人争吵了起来。
厉长生无奈的笑笑,心想着方才在詹国大鸿胪面前,这两个人配合的也不错,怎么转眼就能吵起来,还皆是因着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果然还都是孩子心性。
“吵一吵也是好的……”厉长生低声自语道:“免得两个孩子平日里也没个顽伴,太过孤单了去。”
那面大鸿胪送走两位太子殿下,着实松了口气,差点身子一晃,便跌坐在地上。
大鸿胪低声吩咐,说:“你们看守好了,若是其他国家的使者再前来探看尚南侯的病情,一概拦下来,立刻与我禀报,知道了吗?”
“是,大人!”士兵齐声答应。
大鸿胪点点头,这才掀开尚南侯的营帐帘子,低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