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身边的工作伙伴结婚谈恋爱的倒是不少,厉长生经常能听到几句话,竟是与今儿个小太子的话不谋而合。
同事每日都在苦恼一件事情,女朋友问他知道错在哪里了吗,这简直便是个无解的谜题,只要开口一回答,绝对是错误答案,接下来便是天崩地裂。
“原来……”厉长生好笑的道:“是一道送命题。”
“什么?”荆白玉探出头来,道:“你嘟囔什么呢!问你知道哪里错了吗!快说呀!”
“太子殿下,你听我说。”厉长生温声说道:“眼下不是计较错在哪里的时候,我们要想个好办法,否则长生日后难不成真要跟着陵川王,跑到陵州地界去?”
“不许!”荆白玉又死死搂住厉长生,道:“谁让你去了。”
厉长生感觉太子殿下若是再用力些个,自己恐怕要断气。
他赶忙道:“是是是,我不去。这不是,长生若是无有把握,又怎么敢胡乱应承呢?”
“什么?”荆白玉恍然大悟,说:“你是已然想好了应对办法?”
“正是。”厉长生付之一笑。
荆白玉一听,先是大喜过望,随即一张笑脸又唬了起来,趴在厉长生耳边大喊一声,道:“厉长生!你又是故意的对不对!害得我着急半晌。”
“是我的错。”厉长生赶忙道:“快叫长生瞧瞧,太子殿下急哭了不曾。”
“呸!”荆白玉板着小脸,嘴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道:“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这……”
厉长生顿时又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送命题怎么又转了回来,方才不是已然岔了过去?
厉长生讪讪一笑,赶忙背着荆白玉回了寝宫,哄着小祖宗去睡觉。
这第二日一大清早,荆白玉洗漱妥当,便亦步亦趋的跟着厉长生出了宫去。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其实小臣一个人去就可。”
“不行。”荆白玉严肃摇头,道:“我跟着你,你这人最不靠谱。”
“我……”厉长生一阵语塞。
厉长生发现,自己真是遇上了克星。想想以往,谁能叫厉长生日日头疼无奈,还是怔愣语塞的?全然无有一个。但是眼下,荆白玉倒是有百八十种办法,叫他哭笑不得。
厉长生头一次被人说不靠谱,道:“小臣愚钝,长生哪点不靠谱?”
“昨天的事情,就非常不靠谱。”荆白玉耿耿于怀,道:“半晌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说哪里靠谱?况且啊,你想到的办法,便是来寻喻青崖帮忙?听着就更不靠谱了!”
“阿嚏!”
府内被禁足的喻青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公子公子!”
小厮急匆匆跑进来,道:“有人在府外求见,想要见一见公子您呢。”
喻青崖百无聊赖的坐在席上,却翘着脚,已然翘到了对面的案子上,道:“谁啊?又是本公子的哪一位狐朋狗友?你没瞧见啊,我爹爹正罚我面壁思过呢,就叫他们会、回了罢,今儿个我被禁足了,不能出门,若是让我爹爹知道我出了这门一步,我恐怕……”
小厮听公子絮絮叨叨的,实在是听不下去,赶忙打断说:“是那位厉大人和荆小公子来了!”
“什么!不早说!”喻青崖瞬间一个翻身跳起,方才嘴里才絮叨着不能出门一步,现在三下五除二,直接跑着迈过了那道门槛,竟是连瞧也不多瞧一眼。
“小公子小公子!厉大人厉大人!”
喻青崖欢欢喜喜,一脸狗腿的便跑了出来,果然就瞧厉长生背着荆白玉走进了门里。
“哎!”喻青崖低呼一声:“小公子的腿是怎么的了?医师呢!医师呢!”
“哒——”
荆白玉轻轻巧巧的从厉长生背上跳下来,道:“大呼小叫什么,没事。”
“这……”喻青崖一脸懵,心说这是哪一出,没事为什么要背着进来?
荆白玉小大人一般便在席上坐了,道:“今儿个找你来有点事情。”
“是是,”喻青崖笑的孔雀开屏一般,道:“小公子只管吩咐,是铺子又要上什么新品了吗?那太好了,我这就着人去办。”
“不是新品。”荆白玉托着腮帮子道:“是有点棘手的小事儿,让你去办。”
喻青崖有些不解,道:“是什么小事?”
这时候厉长生便笑着开了口,道:“是这样的,有个事情,公子想请喻公子代为向喻厂督说道说道。”
“什么?”喻青崖下意识的反问,止不住一身鸡皮疙瘩。
厉长生那不靠谱的办法,便是想要来寻喻青崖,让喻青崖在他爹面前说几句好话。
那荆博文准备叫太后做外援,厉长生亦是给荆白玉找了个外援,可不就是总督东厂的喻督主?
太后总归是个不管政事的女子,这等大事情,虽然有太后出面求情,但皇上总要再思量思量。这代天子的名号可不是闹着顽的,说出去叫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听了,指不定便要以为陵川王荆博文便是下一任储君,否则也不能突然多个“代天子”的名号。日后朝中大臣更要揪着“代天子”的事情不放手,皇上心中亦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皇上这本就犹豫不定,心知荆博文不合适,但太子荆白玉终归年幼,也的确不好胜任这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