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指从江临沐腰间摸出个小纸鹤, 不由笑出声:“还真是个小孩子, 居然还玩这种东西, 真是可爱。”
江临沐心里一惊,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让我猜猜, 你这是准备向谁求助呢?”
江临沐心想,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小动作……
那他的目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应鳞了。
但是应鳞那孩子有多乖他最清楚不过了, 他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呢?
“你放心,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他说:“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江临沐脑袋偏到一边,似乎并不打算理睬他。
“他会救你的,对吧。”
江临沐徒劳无功张了张嘴, 这家伙给他等着, 要是自己恢复了,把他片着吃!
“乖乖在这里呆着, 知道吗?”他从袖口抽出一卷银丝, 丝线上面泛着银光,仿佛最锋利的人间杀器。
他拖起江临沐的脑袋, 在脖子上缠绕了三圈, 冰凉的丝线贴着肌肤,泛着一股子凉意。
“等他来了,一定要让他住手喔,要不然,我就拉动这丝线, 让你……身首分离,懂吗?”他眼光瞥了眼纸鹤。
江临沐咬牙,缓缓点了点头。
这家伙绝对是个疯子!
入夜,不见月色,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半开的窗子飘进来。
一股冷风吹进来,江临沐躺床上,不由打了个哆嗦。
空气中参杂着一丝水汽,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窗外雨滴似乎更大了些。
一阵风吹过,窗子“啪”地被打开。
应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窗边,眼睛死死盯着他:“你给我放开他。”
他终于看到偷走师尊的大胆家伙了。
这人相貌不差,一身黑色衣袍,光是站在这里,空气中都充满了水汽。
“您果然成龙了!”他盯着应鳞的脸愣了一下,欣喜若狂地说。
“我就知道妖修不会输!”
“我管你什么目的,给我放开他。”应鳞盯着江临沐脖子上的银丝。
“我引您过来只是有些话要与您说,您放心,我没有伤害他!”他连忙松开手,原本缠绕江临沐脖颈上的“银丝”化成水缓缓留下来。
他刚松手,一柄漆黑的短刃贴着他的脖子划进身后的墙上。
脖子骤然一疼,血顺着脖颈滑落下来,他连忙捂住伤口:“黑,黑龙大人,您冷静,我也是妖修,您放过我!”
“他很可爱,我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他说:“我只是想见您一面,黑龙大人有了子嗣,我很高兴。”
江临沐:“……”
他怎么有这么多爹?
“别乱说,他是我师尊。”应鳞皱起眉头:“你若规规矩矩过来找我,我是会把你扫地出门还是怎么的?无非想利用我师尊威胁我罢了,做了小人再不承认,可就实在太不要脸了。”
他苦笑一声:“殿下说的是,这事是我过分了。”
“不过论天赋,妖修什么时候比人修差劲了,千百年来人修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您不会不知道吧?”
“那也是先辈的事,千百年前的恩怨,无论什么,现在都早已消散干净。”应鳞冷冷地说:“人修与妖修本就不同路,如今能有和睦共处之态已经是难得了,若是再出现争端,不知有多少生灵遭涂炭。”
况且鬼修也不是好惹的,若是双方打起来,最坏的结果恐怕就是鬼修一锅端。
“您怕是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吧?”他抬眼盯着应鳞:“您走出去,去听听那些人修是怎么说的。妖修霍乱一方,骂妖修不是东西的大有人在,说支持虐杀妖修涨自己修为的也有,甚至说多年前鬼修入修真界都是妖修所为。”
“怎么会?”应鳞一愣。
“我听说过你的师尊江临沐,乃一棵神木,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他的吗?若是能早些遇见他就好了,砍了他的枝叶,挖了他的灵核,炼成神器丹药多好。”
“混账东西!”
“黑龙大人去仙界已久,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很多事情不知道很正常。我跟你说的,不过只言片语,事实上要比这个严重地多。”
江临沐也是一脸迷茫,他重生之后,就是与林风一直住在一起,那家伙标准的死宅,连着他也没出去多走几步。
至于外界的东西,更是一无所知。
应鳞看着行康,问道:“你知道这种事吗?”
行康张了张它的大嘴,他知道个屁,自己只是条无辜的小蛇。
“不管你们怎么想,与人修结仇的后果并不会很好,希望你能明白。”
他沉着脸:“没想到黑龙大人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这件事是我想错了,不打扰大人,告辞。”
行康看着他背影,不由嘀咕:“这家伙怎么倔得跟头驴似的?”
“实不相瞒,他……”应鳞欲言又止。
“还真是头驴?”行康瞪眼。
“当然不是,你这成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应鳞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那家伙身上带着水气,还有很严重的腥味,应该是哪处的水生妖修,这群生活在水里的家伙,难免有些脑子进水,一时脑子冲动也正常,不用过于理会他。”
江临沐听着总感觉有些别扭,龙也属水,这傻孩子骂人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放过。
“它闻起来还挺香的,味道应该还不错吧。”应鳞轻描淡写说的令人恐慌的话:“正巧师尊还没有吃饭,我去弄些吃食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