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就是闻元的地位,芝麻大小,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为了他参战,不值得。
庄田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众人的顾忌,他不再多言,叫上花澈和林言走了。
楚冰桓只单单朝梅采莲行礼,转身要走。
“冰桓!”梅采莲大叫道,“你之前胡闹,我都忍了,只有这次,你不可同灵霄宝殿涉嫌!”
楚冰桓神色从容,淡淡说道:“闻元被抓,师父和花澈定要去焚情殿要人,天虞非去不可。还请母亲保重,莫要让云天水镜参与,免受牵连。”
“站住!”梅采莲怒不可遏,她上前几步将楚冰桓拽到一旁,嗓音压得又低又沉,几乎嘶哑:“你疯了吗?你脑子糊涂了不成!眼下是什么局势你看不出来吗?楚长峰重伤在闭关,整个云天水镜都是你的,你还不趁此机会独揽大权!那可是你父亲的基业,凭什么掌管在楚长峰手里?”
梅采莲气的脸色涨红:“你去灵霄宝殿那边,下场只有一个死,而你留在云天水镜,假以时日,掌门之位就是你的,你怎么就不明白!为娘连水玉紫烟都拿出来给你做垫脚石,你怎么就不知道往上爬?”
楚冰桓冷冷道:“叔父可曾亏待过你?”
“什么?”梅采莲一愣。
“母亲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叔父从未忌惮过我们母子,也从不是贪权之人。”
“好啊!我小人之心,我处处为你着想,就换来你一句小人之心吗?”梅采莲感觉心口绞痛,她深呼吸几次才稳住心神,“冤孽啊,我曾以为你孝顺,以为你听话,结果你就这么屡屡顶撞我!我不让你和花晴空在一起,你顶撞我,现在我不让你去送死,你也顶撞我!”
楚冰桓下意识要搀扶梅采莲,被梅采莲狠狠打掉手。
楚冰桓的身体僵了僵,唇边溢出苦笑:“母亲究竟想要一个听话的儿子,还是一个不会说“不”,只根据您的意愿行事的提线木偶?”
梅采莲:“你说什么?”
“您害的我还不够吗?”楚冰桓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悲怆而不甘,“您害苦了我,更害惨了他。”
梅采莲惊愕的望着他,楚冰桓的话,她没听懂。
她何时害了楚冰桓?楚冰桓不是随心所欲的吗,不是不听话吗?无论她怎么反对,楚冰桓不还是跟花澈纠纠缠缠扯不清吗?
她害谁了?她确实想让花澈去死,可到头来不是没成功吗?
“母亲。”楚冰桓沙哑的嗓音打破梅采莲的思路。
楚冰桓:“您从来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
慕容飒跪在亭子里,足有小半个时辰了,他看着慕启年一圈一圈的转悠,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问道:“爹,你不打我了?”
慕启年吹胡子瞪眼:“打你有用吗?打你你就不去了吗?”
“没用,我还是要去。”慕容飒噘嘴道,“那不是别人,是我大师兄被抓了,我怎么能不去嘛!”
“我打从一开始就反对你去灵霄宝殿,你这个!”慕启年一提这个就发飙,可一想到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儿子了,就什么脾气也发作不起来了,只觉得心痛难受。
慕启年:“你就留在凤鸣谷,哪里也别去。如果他们成功救人便罢了,若有什么不测,你刚好继承灵霄宝殿的掌门之位,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爹答应你,让你取代庄田的位子。”
不料慕容飒急了:“什么不测?呸呸呸!我师父吉人天相,肯定能救回大师兄,就算他们中计了,这不是还有聪明伶俐的本少爷嘛!”
慕启年差点气吐血:“你这孩子是铁了心去送死是不是?”
“爹。”慕容飒可怜巴巴的叫道,“师父和师弟们都去涉嫌,我往后躲?这像话吗!我慕招摇可不是缩头乌龟!还有,我想做灵霄宝殿的掌门,我要在师父面前好好表现,让他选我做继承人,怎么听爹的意思,好像要我欺师灭祖似的……”
“你个臭小子!”慕启年怒不可遏,一拳头打在慕容飒头顶。
慕容飒:“疼!”
“别胡说八道,什么欺师灭祖,再胡说把你舌头割掉!”
慕容飒赶紧捂住嘴逃开,躲到柱子后面探出脑袋,嬉皮笑脸道:“爹,我走啦!”
慕启年怔怔的望着。
那个总是爱闯祸,爱捣蛋,爱打着他的名号在外横行霸道的混小子,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而且是这么突然的,未经他这个父亲的允许,一下子长大了。
*
庄田不想让徒弟涉嫌。
不管是花澈还是林言,或者楚冰桓和慕容飒。
他让楚冰桓回到云天水镜,让慕容飒回到凤鸣谷,本意就是不想让他们掺混水,另外也希望梅采莲和慕启年能设法拦住这俩孩子。
结果……不到一天功夫,俩人就双双回到灵霄宝殿了。
那个花澈也很过分,庄田还以为姜婆婆能用亲情感动他,结果可倒好——
姜婆婆:“你大师兄被抓了?那赶紧去救啊!小少爷您不必说了,老奴会照顾好自己的,更何况还有小商在呢,老奴这边您千万别担心,快去快回,万万保重啊!”
花澈没有说闻元是被魔尊抓走的,说了姜婆婆也没概念,干脆不费口舌了。
总之,他大老远回到杭州,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被姜婆婆撵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