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男人的心脏当场就“轰”地爆炸了。
纵横情场多年的汪老手,竟栽在这样一个纯情简单的轻吻上,他的脸上犹如荒野开花,泛起两股醉酒后的陀红。
喝大了,这回是真醉了。
焦蕉更是,跟个害羞的大姑娘似的,漾起两朵红得滴血的云霞。
“附赠的,赠品……”男孩把这个脸颊吻说成是回馈的赠品。
回馈的是对方的心意,也是自己的心意,与其说是赠品,不如说是一份甘愿付出的馈赠。
他抿了抿唇,害羞至极,傻傻地举了举手上的表,“谢谢你的……以物换物。”
汪烙棘全身都僵了好久,喘了一口气,“你、你喜欢就好。”
这两个人似乎在比谁的脸更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有度数的菠萝啤发挥了作用,他俩的脸才会比喝了二斤白酒的醉汉还红。
被亲脸的汪烙棘大脑死机半天,缓缓才反应过来,愣愣地问:“这种表我还有好几只……你、你还要吗?”
“啊?”焦蕉鼓了鼓腮帮子,死命憋住要翘起的嘴角。
汪烙棘僵硬地又说:“不要钱的,我、我都能接受以物换物……”
“你这、这怎么还带强买强卖的?”男孩瞬间从脖子烫到耳朵根儿,情窦初开得有点不知所措,手脚躁动半天无处安放。
汪烙棘挠挠太阳穴,“我没有,我这不是……推销嘛,推销我自己……不是,推、推销我的手表,反正我太多了,也戴不完。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全都送……不是,卖......不是,换给你。”
没想到,汪大明星也会有骚不起的一天,完全变成了一块说话结巴的大木头。
他的样子让焦蕉笑得比这天上的星还灿烂,男孩不好意思了半天,忽然整个人站起来,别过脸对汪烙棘说:“我进去了。”
丢下这么慌慌张张的一句话,焦蕉落荒而逃,顶着个大红脸朝屋里奔去。
“欸!”汪烙棘叫他一声,还在原地愣坐半天,压根儿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过了半晌,对方又折了回来,抬手给他扔了件薄薄的外套。
焦蕉低着头,小声对他说:“外面凉,别坐太久。”
“嗯,”汪烙棘拿着这件带有焦蕉气味的衣服,笑了笑,正想说句“谢谢”,没想到对方又跑回屋子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
焦蕉顶着个发热的脸颊狂奔,那“哒哒哒”跑上楼的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害羞。
男孩瘟了,扑进房间里,窝在小书房的折叠椅上,手正不停地撸着cici这狗子。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喜欢汪先生啊?
胸膛滚烫,心脏狂跳,连呼吸都变得躁动不安,这是不是就是喜欢的症状?
他以前网恋的时候,有过很愉悦的感情,有过想要依赖对方的心情,却并非如现在的喜欢那般纯粹。现在的心,是这般的悸动而狂喜。
亲吻的触感犹在嘴唇上发酵,汪先生的脸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只分别了十来分钟,便已经思之如狂。
是吧是吧,是喜欢的吧?
相比起已经弯掉的这个事实,他更惊讶于自己的不知好歹,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汪先生是谁啊,是影帝啊!高高在上的天神,高不可攀的明星,我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对人汪先生起了色心哦!
可是……汪先生对我应该也是有几分情意的吧?
可是……汪先生会答应肯让我睡吗?
焦蕉很纠结,很多焦躁和疑问盘踞在心头,苦苦地困扰着他。
男孩咬着手指,郁闷道:“cici,我喜欢了个男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可怜的狗子差点被他撸秃了毛。
*
焦蕉这厢春心萌动,另一厢,还坐在院子里的汪烙棘却犯了难。
他是喜欢焦蕉的,很认真很认真的那种喜欢,想要交往,想要在一起,想要亲他睡他对他好。
若是两个人在一起,是要相互坦诚相待的吧?是要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的吧?
那……那个曾经撒过的谎呢?那件还没有脱下的马甲呢?难道能一直隐瞒下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男人用手拨了拨旁边花圃的绣球花,心绪变得愈发复杂。
他是揣着一颗真心的,所以不希望这颗真心被任何谎言所污染。他没有好好地恋爱过,所以对恋爱有着最为原始的希冀——
希望两个人像清澈的湖水那般交融,像透明的玻璃那般相碰,那才是最纯粹的关系。
一个人坐在夜色里,吹着风。汪烙棘慎重地考虑了很久,他决定,向焦蕉坦白。
只有先坦白,才能去表白;只有先坦坦荡荡地坦白过去,才能理直气壮地表白心迹。
至于结果,那便听由对方发落了。
其实他也害怕,害怕焦蕉会就此不原谅他,害怕高估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可他仍旧选择面对这份过错。
内疚心和对这份爱情的渴望,让他迫不及待,让他急不可耐,让他有了坦白自己的勇气。
忽然想通了好多事,男人在夜幕下笑得开怀。
心里有了一份对于爱情的期许,有了一份直面过错的勇气,于是整个世界,都变得开豁而令人向往。
作者有话说:
恭喜焦蕉同志成功被掰弯,就是他对自己的型号还有些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