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烙棘把两条俊眉拧成“川”,两只手背在身后,拒绝道:“你赶快把它拿走!这玩意儿打死我也不拿!”
焦蕉像一个逼良为娼的恶人,以手中的榴莲作为进攻的武器,将男人一步步地逼退到墙角,“爹,拿着吧。”
“你就是叫爷也没用!”汪烙棘还委屈上了,“你别逼我,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去跳楼!”
“咱村的楼最高就三层,跳下来死不了……”
“那我就去上吊!跳鱼塘!用头撞墙!一百种死法,反正士可杀不可辱!”
面对气味浓烈的榴莲,男人壮烈得像跳崖的狼牙山五壮士,他甚至能接受鲱鱼罐头和臭袜子的味道,但就是忍受不了榴莲。
焦蕉叹了口气,像一位操碎了心的老父亲,“让你拿个榴莲,又不是让你拿个手榴弹。”
“我宁愿拿手榴弹。”
“至于吗?夸张。”
“怎么就夸张了?”
“榴莲是水果之王,你别带着偏见看它呀,”焦蕉认为对方是小题大做了,他匆匆拿来一块新鲜剥好的榴莲,往汪烙棘面前一送,“诺,你尝尝。”
这榴莲色泽金黄,饱满的果肉入口软绵,飘着阵阵惹人口水的独特香味。
然而汪烙棘仍是退避三舍:“拿走拿走别客气!”
“榴莲就是闻着臭,但吃着是真的香。”为了给对方做一个表率,焦蕉自己也咬了一口,男孩的嘴里顿时溢满浓浓的香气。
“呕——”汪烙棘产生了强烈的生理性孕吐反应,“呕~~~呕——!”
焦蕉:“......”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真的……要这样吗?”
“要的。”
“不这样……不可以吗?”
“不可以。”
事业生涯上一座不可翻越的山峰出现了,汪烙棘扯起领口捂住口鼻,嘴脸扭曲地瞪着焦蕉。
然而焦蕉只是微微笑地回视他,手里捧着个飘香的金枕榴莲,目光春风化雨。
双方僵持不下,焦蕉从随身的布袋里摸了摸,掏出个辟味法宝——
风油精。
这广告是必须要拍的,汪烙棘只好往鼻子上涂些风油精。这玩意儿少许就辣得够呛,男人的鼻子马上就被辣红了一圈。
“嘶——”他被辣得眼泪直飙:“这劲儿也太足了吧?”
焦蕉忍不住笑:“哈哈哈你好像个红鼻子的小丑哦!”
“你还笑,老子痛死了,”汪烙棘吸着凉气。
榴莲味儿是没闻到了,但那股风油味直冲气管深处。这感觉,爽得飞天。
“谁让你涂这么多了,就往人中上点一滴就好了嘛。你宁愿往鼻子上涂风油精,都不肯闻榴莲……”焦蕉嘴上碎碎地念着,从袋子里掏出包纸巾,帮他擦掉一点风油精。
男孩的动作很轻,擦得汪烙棘的鼻子痒痒的。好了,这下不仅鼻子红了,就连脸和耳朵都红了。
汪烙棘僵着一动不动,目光在除了焦蕉以外的地方游移着,生硬地找着话题:“你这袋子里怎么什么都有?”
“我这可是百宝袋啊,”焦蕉一下一下地帮他抿着鼻子边缘,“更何况,小叶哥嘱托我要照顾好你。”
“小叶不嘱托的话,你就不照顾了?”
“……”焦蕉的手忽地用了大力气,差点没把汪烙棘的鼻子擦破了皮。
“你轻点儿,”汪烙棘诸多要求,“风油精顶多辣一辣,你要让我闻着榴莲搁那儿站半天,我能当场去世!”
“夸张。”
“.…..”
在双方势力不断拉锯,最终还是汪烙棘妥协了,毕竟他这只事儿精一遇上焦蕉就没了辙,那叫一个无条件服从。
他接过了焦蕉手里的榴莲,肌肉健实的双臂颤颤抖抖,仿佛捧着的是一个定时炸弹。
为了追老婆,没办法。
人这一辈子,总要为了真爱低头一回。
焦蕉见他以双手掌心托着榴莲,不禁皱眉:“哎呀,你的手不扎着疼么?这样子拿法,手会被刺儿扎成花洒头吧。”
汪烙棘:“……”
在之后的二十分钟,焦蕉诲人不倦地教育了汪大影帝该如何正确拿榴莲的方法,并反复强调道——
“榴莲不能捧着拿,得提着顶端那个小把,底部托着一根坚硬的小刺儿以防下坠,不然能把你的手扎出个千疮百孔来。”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啰嗦?”只要有个榴莲在视野范围内,汪烙棘就会莫名烦躁。
他嫌焦蕉说得太多了,不耐烦道:“我会拿,这么简单都不会,当我是智障吗?”
然后下一秒就被扎了手……
汪烙棘:“呜~”
经过对拍摄者漫长的心理辅导,广告终于能开机拍摄。
此刻——
某过气的汪姓影帝,其胸前挂着一串颗颗分明的巨峰葡萄项链,手捧一个硕大无比的泰国金枕榴莲,姿态优雅地站在某果批市场的大门前,用悦耳磁性的嗓音说着一句广告词:
“一颗甜且软,香气永流传。”
广告的视觉效果相当有冲击力,就好比一个刚从巴黎时装秀下来的男模,换上非洲野人的传统服装,然后杵在步行街最热闹的网红店前,不顾形象地叫卖产品。
吸睛力爆表。
焦蕉脚踩人字拖、正蹲在前排啃榴莲,他满意地点头,高声喝彩:“好棒好棒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