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蕉费尽口舌,像在劝一个小孩喝中药,“女主那服装还是一条黄色的碎花裙呢,你穿这一身跟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上,就好像某个赚了钱的渣男丈夫不给老婆钱花,自己身光颈靓,老婆却穿粗布麻衣。”
汪烙棘:“……”
帮腔好手小叶再次出手,劝道:“是啊汪哥,你要真穿你身上这衣服,那就不是逛市场,而是逛秀场了。”
任汪烙棘再事儿精,也总是招架不住他俩的夹击,只能拿着这套“奇装异服”哀怨地朝公厕走去……
男人脱下*身上的阿玛尼衬衣,穿上这件三十九块九的地摊货,饱满挺实的胸肌将这小号的衣服一撑,前胸薄薄的衣料被撑出立体的两点。
低头一看,他发现自己……
激。凸。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你舅就是跟我有仇才挑的这衣服!”激凸的汪大明星在公厕隔间里嚎叫。
“......”焦蕉红着脸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幸得这种涤纶的廉价布料弹性足,汪烙棘像条肢体扭曲的癫狗,把衣服扯来扯去扯了半天,终于生生扯大了一个号,将这件紧身衣变成了一件宽松的休闲款。
至于裤子……这他妈才是劲敌。这条东西他是真塞不下,就那丝袜一样的裤筒,卡到小腿就上不去了。
汪烙棘在厕所里露着个光腿蹦跶半天,还是没能把这裤子穿上去,最后只能穿着原来的裤子作罢。
“没事的,就这条吧,”汪烙棘指了指自己身上这轻奢裤子,“Versace的普通款而已,不算贵,五六千而已。”
“......好吧,穿不上也没办法,”焦蕉一脸无奈,“总不能让你赤腿上阵吧。”
汪烙棘自知穿得奇怪,撞撞他的手肘,试探着问:“我这一身……还行吗?”
这模样这语气,像极了一个刚换上新裙子的小媳妇儿,羞羞怯怯地问自家男人好不好看。
旁边的小叶汗毛倒竖,从牙缝儿里发出一声极度嫌弃的呕。
焦蕉勉强挤起一个笑容,“还好。”
他这笑容之所以勉强,倒不是因为要违心夸对方好看,而是因为他依旧沉浸在失恋的悲伤之中,说什么干什么都兴致缺缺的。
汪烙棘想起之前,焦蕉总会很真挚很兴奋地对他说“帅”,那时候,男孩的眼里是有光的。
而现在,现在没有了,只是平平淡淡没有起伏的两个字——“还好”。
汪烙棘的自信因为对方的丧气而消减了不少,男人不再是那只矜傲的花豹,而是变成了一只果绿色的呆头鹅,垂头丧气地朝着开机位走去。
架设器材的时候,焦蕉顾着想该怎么挽回他破裂的恋情,一个不小心走了神,差点被摔下来的灯架砸了脑袋,还好有高傲在旁边看着,及时把人拉开了才没事。
高傲紧张地查看着他有没有被碰伤,“有事没?你刚才差点脑袋开花知道不?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没事,”焦蕉落寞地答道,“对不起啊舅舅,我会专心做事的……”
说是这么说,但那无孔不入的哀伤仍是每个失恋青年难以避免的,纵使他再费近力气想要把这些事儿抛到脑后,它们也还是会卷土重来。
失恋的感觉就像一阵沙尘暴,钻进焦蕉的心里不停地折磨着他,让这个阳光的男孩变得颓靡又灰心。
*
本次广告拍摄的焦点除了两位男女主,还有一位重磅的场外援助嘉宾——
cici大佬。
焦蕉牵来他家的狗子,算是本次拍摄要用到的最大道具,“儿啊,今天就看你的了。你是咱市场的吉祥物,好好发挥,爸爸知道全世界就你最上镜了。”
作为一个无微不至的铲屎官,拍摄前,他又是给cici松筋按摩,又是喂骨头小饼干,就怕这狗子累着饿着。
他还拿来把大扇子使劲扇风,怕这日头这么大,会热着他家狗子。
——堪称皇帝级待遇。
汪烙棘在一旁默默看着,幽怨丛生,心里生出一株名为“妒忌”的毒花。
是的,毫无由来地,这位没有得到焦蕉任何关心与照顾的汪妃嫔,竟起了要跟一只土狗争宠的心思。
男人双手插兜地走过去,像条电线杆似地在焦蕉旁边杵着,他一只手故意拉开衣服领口,一下一下地给自己扇起风来,姿态及其夸张。
另一只手则大幅度地揉着腹部,“好热啊~~~又累又饿呢~~~”
两耳不闻多余事的焦蕉没搭理,正专注地服侍着他心爱的狗子。
竟被无视了?!
汪烙棘的心态彻底崩了,他相当洪亮地假咳一声,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咳、咳咳——!”
男人咳出了肺痨的架势,方圆十里有听力的生物都被他所吸引,全场人的目光瞬间就集中在这位汪大明星的身上。
然而他只注意到看向自己的焦蕉:终于,焦哥终于肯看我一眼了!
汪影帝赶紧飚起奥斯卡级别的演技:“害,今天早餐没吃饱呢。这天气啊,又热又闷,人家整个胃空空的,有点想吐。惹咦?我不会是又想中暑吧?”
说罢,这位顶级戏精面露不适,缓缓地抬起起手来,轻轻地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动作里既有几分黛玉葬花的哀切,又有几分弱柳扶风的娇柔。
相当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