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闻言挑了挑眉,“我啊?我是什么人,陆总清楚。废话不多说,这个案子我不同意。”
“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我们看了报告,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加上陆氏现在经历了经济动荡还如此稳固,当然是可以抓住发展机遇的!”
听着有人开始跟江铭叫板,陆星河淡然地垂眸一笑,没有说话。
江铭被他们嚷嚷得头昏,但是也没有恼怒,只是慢条斯理地敲着红木会议桌,等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问道:“说完了吗?”
“完了!我同意!”
“我也同意!”
“同意!”
“......”
看着一个个股东都举起手投了赞成票,陆星河满意地冲江铭笑了笑。
“感谢各位股东的支持,陆氏,将会越来越好。”
“我说了,我不同意。”江铭冷不丁地说道。
他这一句话惹得其他人很不悦,“你不同意就算了,反正是一股一票,我们只要三分之二的赞成票就行了,嚷嚷什么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江铭咧嘴一笑,“你们不知道我也正常,以后请记得我。”
他说着,慢悠悠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些微有些褶皱的西装。
“我,江铭,持陆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陆氏的第一大股东。”
“虽然实行一股一票制,但不好意思,在我眼里这种特别决议的场合,我有一票否决的权利。”
他的话一出,不止是股东炸了锅,连一直淡然的陆星河都绷起了脸。
“本来觉得陆氏的股份没什么用,现在想想,用处还挺多。”他看了陆星河一眼,淡笑着说道。
陆星河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主,很快地反应过来,嗤笑了一声,“怎么,为了跟我斗,自尊都不要了,跟情敌联合起来了?”
“你大概是忘了,我离婚了,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江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阴仄仄地看了他一眼,“这还只是开始,陆总。”
语毕,他淡然一笑,不顾陆星河的脸色,率先退出了会议室。
陆星河黑沉着脸看着他的背影,大手愤然握成了拳,随即回了办公室。
“陆总,我查了,向北先生确实将手下所有股份转让给了江先生,而且其他股东也都签了字,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刘助理说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星河的脸色。
陆星河忽然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一抬手,便愤怒地扔掉了手中的文件,纸张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吓得刘助理忙不迭地弯腰去捡。
“跟我玩阴的是吧?那好,那就比一比谁更肮脏!”
陆星河说着,噌地站起身,拿起一旁挂着的大衣,就出了办公室。
......
秦念在酒店里等了很久,到了下午,侬蓝回来了,给了她好几个照片。
“这些房子都离市中心不远,而且空间比较大,我都去转了一圈,你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侬蓝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地介绍道。
“原来你是去找房子了啊。”秦念看到他,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一声。
“不然你以为呢?”侬蓝不解地看她。
她摇了摇头,没再多说,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照片上。
看起来侬蓝确实下了很多功夫,每一间都看起来不错,而且都是独栋,不是什么公寓楼,看起来很大很奢侈。
看来他,是真要和自己合租啊?!
不知怎的,本来觉得他很靠得住的一个人,却突然感觉有些害怕他。
“我,我干脆回家住算了,家里还有人给我做饭吃。”她扯了扯嘴角,推辞道。
侬蓝闻言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我很会做饭,而且你要是吃不惯我做的,完全可以找煮饭阿姨。”
“那个,刚离了婚,就跟你一起住,好像不太好。”她迟疑地说着,边打量着他的脸色。
“你说的也有道理。”侬蓝偏头看她,脸上没什么不悦的情绪,让她松了一口气,“那你选吧,你想住哪里?我不跟你一起住就好。”
她悻悻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指了指其中看起来装修比较对胃口的房子,“那我选这个。”
侬蓝见状点了点头,随即找出电话号码来,直接打了过去,把这个住所给定下来了。
秦念也是这会儿才发现他是个行动派,房子定下来之后,居然直接找了人在那边等候,然后把她连同行李给送了过去。
“你先住着,我明天再找新的住处。”侬蓝帮她打点着行李,工人们帮她打扫卫生收拾家具,几个小时之后,居然把二楼收拾得很是妥当。
她有些懵,跟着他后面转来转去的,发现这个房子她一个人住实在是有点大。
“对了,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侬蓝闻言冲她一笑,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但我也不缺钱,你把钱拿去给你家里人花吧,毕竟我不需要赡养家人。”
“......不太好吧!”
谁知他根本不听她说话,只是前前后后地检查着房子,直到确保没什么问题之后,才遣散了工人,在客厅的椅子上休息。
“没想到你动作这么麻利。”秦念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喝的水,只好干笑着坐到他旁边。
“人生很短,想做什么,当然得即刻行动,思前想后顾虑太多,浪费时间和机遇。”侬蓝一张口,跟她说起大道理来了。
她撇了撇嘴,没答话,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外面天已经黑了,他才提议要去吃饭。
昨天吃了一次,他好像迷上了这边的火锅,晚上非要拉着她去,无奈之下她只好答应,然后带他去了市中心很有名的火锅店。
这里客人很多,两人还排了会儿队才排上号,更别说挑选座位了。
“这边的火锅有昨天的好吃吗?”侬蓝偏头问她。
“当然了,这是我吃过的很不错的一家了,但是还是辣的比较好,三鲜的我没尝过。”
“不行,你胃不好,不要吃辣,还是三鲜吧。”侬蓝说着,然后仔仔细细地在菜单上面划菜品和锅底,秦念若无其事地偏头打量他认真的脸,心里简直难受的要命。
她真的好奇德快要疯掉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绝对不是泰国本地人,中文这么厉害,基本跟这边本地人没什么两样。
吃的东西也随和,完全没有挑食的现象。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侬蓝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菜单推到她面前,好看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她收起心神看了一眼,发现他几乎把她爱吃的都点了,而且还有香菜!
她喜欢吃素,对肉丸子什么之类的不感兴趣,很多人都不吃香菜,更别说他一个泰国人了。
“你居然还吃香菜呢!”她故作惊讶地问道。
侬蓝摇头,“不是我爱吃,是你爱吃。”
她闻言头皮微微一麻,随即扯了扯嘴角,“你连这都知道哈。”
见了鬼了!
她现在是生活在什么楚门的世界吗?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毫无隐私可言,像一个被人时时刻刻盯着的笼中之物一样,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侬蓝见她脸上表情不是很自然,抬手给她斟了一杯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在害怕我?”
她点单的手一顿,随即扯了个难看的笑容。
“没,就是觉得很神奇。”
“感觉你有很多想问我的,那天吃火锅也问了我,不是吗?”
她不说,他倒自己先提起来了,这是什么蜜汁操作啊?
秦念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要说吗?”
“说就说,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侬蓝笑,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没什么情绪。
“......那,那你说。”她将菜单递给一旁等候的服务员,嘀咕道。
侬蓝想了想,“你想让我说什么?你问我答。”
“那我就直接问了哈!”她想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上次我被绑,是不是你救的?”
“你怎么知道?”侬蓝没回答,反而淡淡地反问。
“......是我在问你,是不是你救的?”她被他问得喉头一哽,也顾不上这么多弯弯绕绕了,她现在好奇得快要爆炸了,而且她从昨晚就一直有一种可怕的直觉——夏雪的失踪好像可能也许跟他有关系!
“你都知道了,是我。”侬蓝倒也不含糊,爽快地回答道。
她没想到他真回答了,这会儿脑子里一空,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了。
“记得我说过一句话吗?我是你的保护神。”侬蓝见她一脸懵逼和慌乱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我,我记得。可是,你人在国外,是怎么掌握我的行踪的?还有,我,我昨天胃疼去你房间找你,然后,不小心撞到了你的行李箱,这个东西从里面滑出来了......”她吞吞吐吐地说着,从包里掏出她没能还回去的病历。
不是她作死,是她想来想去,他迟早要发现这个东西不见了,还不如不打自招呢!
“这个,你病历?”侬蓝接过去看了看,随即眸光微沉,“你生病了?是真的吗?”
“......重点不是这个,那天你救我是怎么救的,你一个人吗?”
“恩。我在江城呆着的时候,没有事情做,只能天天跟着你。”侬蓝笑着,眨着清澈的眸子看她,一副坦荡荡的态势。
她闻言点了点头,“可是,当时绑我的,有好几个人,你,你跟他们打架了吗?”
“怎么,看我这么瘦弱,打不过吗?”侬蓝拧眉,淡淡地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之后送我去医院了,为什么要走?扔下我一个人跑了?”秦念被他步步反问得居然没了话可以接,在心里嘀咕了好多遍的问题这会儿都快问不出来了。
侬蓝勾唇一笑,“你忘了你是已婚妇女,家里情况那么复杂,我还是少给你添麻烦的好。”
“那,这个病历你是哪里来的?”
“救你的时候,捡到的。”他坦然说着,她没了话。
虽然他都一一解答了,可是她心里,总是不得劲。
找不出问题来,却又觉得没答到她的点子上。
想了好一会儿,她没有多问关于夏雪的问题,她还很怂,不敢贸然去问,因为她这会儿才感觉,她对面前这个对她了如指掌的人,一点都不了解。
“还有问题要问吗?”侬蓝眨了眨眼,淡淡地反问道。
“没有了。”她飞快地摇了摇头,“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侬蓝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