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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做了好事也未必能落个好名声。
    赵羡词可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心里其实有个很大胆的想法,只是实施起来很困难——她想让那些原本因为贫穷而被迫早嫁的小姑娘,能有一份靠自己谋生的生计。
    赵羡词并不觉得姑娘们比男人弱,就像雷守青,这些年跟着她东奔西跑,如今在福隆楼里管事,做的比寻常男子还要好。甚至像晚晴,原不过是个只知道伺候小姐的下人,这两年在外奔波忙于生计,做起事来也是有模有样,比赵麒年都显得有条理多了。
    赵羡词甚至想,干脆就让秦牧云的学堂只教姑娘,这样也省得因为不避嫌,而遇到更大阻力。
    至于后期如何,那要到以后再说。
    这会儿听杜三酉主动提起此事,赵羡词灵机一动,问道,“杜伯伯,你们家专做酿酒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开个酒楼?”
    杜三酉有钱,有技术,甚至还有比她深的根基,她自己做酒楼还比较困难,可如果与杜三酉合作,开个酒楼,开头就没有那么难了。最重要的是,因杜家的酒在南省颇有盛名,与杜家合开酒楼,这噱头就有了。
    赵羡词打算,如果这个合作能谈成,那么除了两家共同出钱外,就由杜家主要出技术,为酒楼专供某种特定酒,只此一家别无分店那种,这名声就很容易打出去;而她可以负责出人手,至于这些人手该怎么来——
    那就要看秦牧云的学堂能不能开起来。
    和杜三酉把这个想法详细地说了一回,杜三酉激动的抚掌赞叹,“好主意啊!我早就想做点别的生意了,就是拿不定主意。这下好了,和小赵老板一起开酒楼,一定不会亏!”
    ……做生意谁敢说一定不会亏。她现在这么顺,主要是走了巧路,合作的都是一些成熟的商人,大家都有自己的门路。再加上,赵老板成了秦御史的赘婿,一时间,就连官府都对她礼让三分,没有朝廷责难,也没有同行的恶意竞争,自然要顺利许多。
    说到底,生意人谁也不愿意得罪当官的。
    但酒楼又不一样,实打实得靠自己经营,盈亏还真不好说。
    不过赵羡词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击合作伙伴的积极性,于是和杜三酉约好,选址和酒楼风格这些事,都由赵羡词亲自操刀,有了选项后再与杜三酉商量。
    而杜三酉,争取酿一种现在南省没有的美酒。
    酿酒非一日之功,选址建楼也要一段时间,这事儿口头约定后,赵羡词回去后还是打算正式出具一份计划书,让杜三酉帮忙查缺补漏。
    能得到杜三酉的应允,赵羡词很高兴。她回到后堂,就赶紧拿出自己的小账本,再次加上一笔:酒楼计划书。
    这一条上面,就是学堂招生问题。
    赵羡词看到“学堂”二字,就想到秦牧云。
    这几日,因为闹别扭的缘故,秦牧云对她非常冷淡,甚至晚上睡觉都不让碰。
    “唉!”赵羡词无奈一叹,以前还没觉得,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不抱着秦牧云,睡觉都不香。
    不香!
    一时半会又哄不好,秦小姐真的对她与黑道打交道非常生气。
    赵羡词就有点蔫蔫的,她在扬城接触过十七娘那样的人物后,就有意无意开始走一些暗路。确实很危险,但走出来的路,对她这样的姑娘家来说,可能更稳固。
    毕竟,说起朝廷打击经商,打击的也不过是寻常商人。相反,那些地头蛇似的产业,朝廷却从来没管过,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红红火火。
    赵羡词不大信得过朝廷。尤其一想到父亲不明不白的死因,她就更对朝廷放心不下。
    这半年来,赵羡词明里暗里打探消息,早已将当初赵自省与长公主刘润月联手打造了百宝楼的事一清二楚。也因此,才有了想与杜三酉合作的事。杜三酉对她父亲极看重,一说起赵大人当年的风采就滔滔不绝。
    然而赵羡词听完,危机感就更重了。她甚至想起那个神秘的赵润叔叔——赵润二字,就算不是长公主本人,只怕也与长公主干系匪浅,赵润曾特地嘱咐她,不可让福隆楼的风头盖过京中的百宝楼。
    她当初听时还没放在心上,如今了解越多,反而能体会到这句话中的刀光剑影了。
    正想着,听到何福一声沉叹,赵羡词收好账本,出门一看,何福满脸愁容,正拉着雷守青诉苦。
    “福伯,这是怎么了?”赵羡词急忙过去,以为福隆楼又遇到什么麻烦事。
    雷守青忙侧身,叫了声,“公子。”
    “哎,东家!”何福拉住雷守青,却忙对赵羡词说,“烦您帮我说项说项吧,我家那闺女儿,您也见过的,如今到了该出嫁的年纪,给她说了许多媒,都不愿意。我瞧着守青兄弟就挺好,正巧也还没有成家——”
    何福还在念叨,赵羡词听得目瞪口呆。
    她不过看向雷守青,果然雷守青面红耳赤,急忙道,“公子,我……我不行的!”
    何福却不依,只说,“行不行的,你先看看我闺女再说嘛。”他倒是不讲究那些,只要守青看得上,何福不介意带他去见见自家姑娘。
    “福伯、福伯——”雷守青推辞了半天,见何福有生气的苗头,便脱口而出,“福伯,我也是个姑娘!”
    “那也不打紧,只要你去——什么?”何福惊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雷守青看了半天,才艰难开口,“守青兄弟,你就算不愿意,也、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