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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羡词忙道,“不敢劳您大驾,您快请坐。”
    “不必, ”秦知寒摆摆手,他若有似无地扫了杨士显一眼,却根本没跟人说话,只对赵羡词说,“我今日是来商量你和小女的婚事,毕竟你们都不小了。虽然你出身不高,但我与你父亲有些交情,你在京中时又对我家有恩,旁的都且不论,你若愿意,就先把亲事定下来,我也好回去跟我夫人交待。”
    “……”赵羡词哑然,没想到秦大人说的是这话!
    她一时未能领会,可旁人听见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来人是谁!顿时大气都不敢出,连杨士显都当即面如土色,腿肚子都在发抖。他本意一是想毁了赵康的开张仪式,二则逼迫赵康说出对秦小姐不利的话,如此一来,既能出一口恶气,又能让赵康得罪秦大人。赵康一旦没了机会,他岂不就有时间接近秦小姐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中途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赵润来,竟将赵康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这会儿更好,秦御史竟然亲自来说亲事,更是点明了他之所以愿意把女儿嫁给赵康的原因。
    如果说,刚刚赵润替赵羡词解释了来历,打消了大家对她这个人的怀疑,那么秦御史这番话,就是把福隆楼和官家的关系撇开了。不然,堂堂御史大人不可能亲自出面到这开张仪式上来,如此光明正大,正说明这是赵康自己的产业!
    何况御史大人还说了,赵康在京中时对他家有恩!这也解释了秦小姐和赵康的因由,大家多少都知道秦小姐之前一直在京中,原来人家早就相识了!况且御史大人都说了,要把婚事先定下,说明赵康赵公子将是秦家堂堂正正的女婿,这背景可了得!
    到底姜是老的辣,秦御史短短几句话,就将那些关于赵康和秦牧云的流言打得烟消云散。在场的商人又都是吃人情饭的,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纷纷向赵羡词祝贺。
    赵羡词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拱手道,“全凭岳丈大人做主!”
    “哼,”秦知寒道,“别叫这么早,你们只是先定亲而已,一日不成婚,这声岳丈你就叫不得。”
    赵羡词尴尬地笑笑,“我知道了。”
    秦知寒扫了一眼,“既然现在忙,定亲的事,晚上再详议。”说罢就走了。
    杨士显擦了几次额头上的冷汗,想上前跟秦大人搭讪,都摄于秦知寒的威严,没能张开口。这会儿秦知寒要走,他急忙追上去,想要赔罪,谁知秦大人看都没看他,视若无物地出门去了。
    赵羡词想起昨晚秦大人的吩咐,慌忙跟上去送他。
    却不知他们这一走,在场的商人都纷纷擦了冷汗,就连杜三酉都大大松了口气。
    魏毅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拍拍杨士显的肩膀,劝道,“事已至此,你以后还是谨慎为上。”
    杨士显恨得牙痒痒,却硬生生压着脾气道,“魏大哥说的是。”
    只是这梁子定是结下了!杨士显犹如毒蛇一般,目光阴沉,盯着赵康的背影半晌,才甩手离去。
    赵羡词将秦大人送到远处,才拱手道,“秦大人,定亲的事……”
    “怎么,云儿还没跟你说?”秦知寒皱眉,“不过没关系,这事儿原也不该由她来说。你可有此意?”
    “我……”赵羡词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想到昨夜雷守青的话——秦牧云真的对她有意吗?哪怕明知道她是个姑娘?一个姑娘,还能对另一个姑娘有这种心思吗?又不是小孩过家家!赵羡词迷惑极了。
    秦知寒不满道,“我今日来,是为你解围,你不会这点眼力都没有吧?”
    “多谢秦大人。”就算一时没能体会过来,此刻赵羡词也了然于胸了。秦大人那番话,话里话外对今天局势有着莫大的影响,甚至为自己以后的经商都铺平了道路,她焉能不领情?只是秦牧云——赵羡词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自己男装穿多了,让秦牧云也搞糊涂了?她本来就和秦牧云过于亲厚,只是如今扮做男子,让秦牧云错把对她的感情当成了男女之情?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太在意秦牧云了。甚至还想,明日就是秦牧云的生辰,她既雇了春和船坞的那艘大船,自然是为明日做好了打算。于是想着,明日不如换回女装吧!谁也不带,就她和秦牧云两个人,也好把误会解开。
    这么一想,赵羡词才深呼吸一口气,对秦知寒说,“秦大人,此事,我还想问清楚秦小姐的心意。”
    “云儿的心意,你还不懂?”秦知寒有点恼火,他那个宝贝疙瘩什么时候为谁这么没有分寸过?都这样了,这赵康却竟然还要去问!再说了,女儿的心思,是轻易能问出来的吗?秦大人恨不能撬开这赵康的脑子,看看里面塞得都是什么臭石头烂木头,竟能如此不解风情!
    于是恼道,“你不知道姑娘家都怕羞吗?你还能直白去问?我女儿的心思,我一个当爹的都看出来了,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顿了顿,又说,“你真是赵自省的儿子吗?赵自省当年那股风流劲儿,你竟是半点都没学到!”
    被秦大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赵羡词面红耳赤,也不敢反驳,只是羞愧难当。这不是她第一次觉得扮做男子不爽,但却是最令她有苦难言的一回。
    秦知寒看赵康脸憋得通红,几乎快被自己骂哭了,这才止住话头,十分不满道,“行了行了,定亲的事就这么定了。我真是瞧不上你,要不是云儿性子倔,我——”到底也没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