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了一锅,放油放糖,小火慢慢熬,一边还跟杨易木搭话,“你不坐那儿等着吃?”
“我怕你再做出椰奶的效果。”
“……上次的事。”手一抖,被溅到几滴油,周致歉然,“是我不对,椰奶的原料过期了,我又没发现。”
“以后还是长点心。”杨易木说不出没关系这样的话,毕竟深受其害的是谢延初。
周致答应着,把做好的拔丝红薯盛出来,装进抹过油的盘子里。
“小老板?”在外面看热闹的厨子见到杨易木,忙不迭打招呼。
杨易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周致没注意到,才放心地走进包间。
谢延初眸色幽深,“我上个卫生间的功夫,你就能跑丢了。”
杨易木讨好地笑笑,吃着红薯好吃,也给他夹了块。
酒足饭饱,盘子叮当。
聚餐结束,一群人蜂拥出门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尽管魏南西这个唯一的当红炸子鸡有黑色帽子口罩墨镜全副武装,毫无被认出来的可能,一群人的颜值依然高得令人咋舌。路过的几个女孩子都把羡慕的目光投向徐珊珊和周年,能被六七个男神包围的女生上辈子就算没拯救过地球,也一定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把人品给攒够了。
到了该分配回家路线时,魏南西又开始做妖了。
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倒在弱小的宋柏成身上,狗爪也开始不安分,“柏成送我回家吧,头好难受,家里没人照顾——”
周经纪的嘴角抽了抽,很想说你当我这个万能经纪人是吃素的么。昨晚缠着我做夜宵的时候还叫我周妈妈,今天想诱拐清秀小男生就开始翻脸不认妈!
你瞪?你再瞪!……好吧想到还有年终奖这回事儿,算你狠。
周经纪很快由千杯不醉的冷静状态变成酡红着脸撒酒疯,水蛭一样缠住周年,“姐,姐,头好难受,家里没人照顾——”
不止装醉的魏南西,在场所有人都抽了口凉气。兄弟,出门在外,坑蒙拐骗不要紧,好歹改一改台词成不。
周年架着精分的弟弟也觉丢人,跟谢延初打了招呼,女汉子同志浅喝一声,把人高马大的弟弟打横抱了起来,走得稳稳当当。
“……卧槽。”所有人的三观都歪了。
宋柏成撕不掉身上的大块牛皮糖,求助地看向周致。却正好看到周致正盯着杨易木,目光灼燃,好像能把杨易木烧穿。
快被大块头压成一小坨的宋柏成只好进而猛烈示意杨易木,眼里带着恳求,要是杨易木愿意替他送人,他就能跟致哥回家了。好久没吃过致哥做的酒酿元宵了,胃有些想家。
谢延初却突然也捧着胃颤抖,“木木,头好难受,家里没人照顾——”
“……”宋柏成的脸绿了。
杨易木扶着他,一路走一路笑,笑得打抖,忍不住去捏他胳膊肘上的肌肉,“你就逗,头疼捂什么胃?”
“不想让你送别人啊。”待到拐进一条巷子内,谢延初不再装虚弱,在杨易木右脸亲了一口。
“在外面呢!”杨易木耳根悄悄热了。
谢延初玩着他的耳垂,觉得他身上的东西怎么都那么可爱。
“就算你不装醉,我也不会去的。魏南西忒烦人,谁乐意管他。”
“你和魏学长,该是没什么交集吧,怎么这么烦他?”
杨易木身子一僵,岔开话题,“直觉吧?对了,刚刚周年姐告诉我,初七开始,《暗崖》就得跑宣传了……”
“大过年的不提这个,到晚上吃饭还有几小时,去我家玩还是在市区转转?”
“去你家吧。”再在外面亲一次脸就熟透了。谢延初又想起一直被忽略的事儿,“合着龙东强是你家开的?”
刚刚他好像隐约听见有服务生喊杨易木小老板。
杨易木默了默,“我爸的。”
“你很低调啊。”
杨易木默。大一扑腾了半学期,也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创业之路。大半年来都干了什么?噢,没事就刷个微博,爆个料;有事就逃个课,去片场围个观,有时候场记还给发个盒饭。既然老父亲已经给他在餐饮界打下了半壁江山,铺好了路,他就得好好地走。
总不能在谢延初陷入经济危机的时候,告诉他,你看,我微博上妹子可多了!每个人给我们一块钱就能渡过难关!
“……然后这些年你爸还收我们聚餐费?”
“咳,你不喜欢以后可以不收。”
“收!为什么不收?”谢延初笑,“亲兄弟明算账,还得让他们多带客人来。”
“对,我可是要攒老婆本的人。”贤内助就是贤内助,商人美德也带传染的。
谢延初瞅见杨易木那小表情,忍不住稍稍低头,又往左脸亲。“我来赚就行了。”
“行,你自带嫁妆。”
“……”
前世两人默契地不提结婚,甚至不提能在一起多久,好像沾上这些事就没法自欺欺人下去似的。
尽管当时早已心知肚明——他们是没有未来的。
现在却不一样了。可能是最近风雪大,又到了年关,天一冷人就懒,人一懒就想抱着心爱的人时不时亲一口。谢延初给清爽的爱人裹上自己的围巾,毛茸茸严实实地搂在怀里。至于其他繁杂,无事退朝,有事也不议政,日子过得比家里新添的压力锅还瓷实。